“我找公爺前來,也是有件棘手的要事。”蘇雲陽知道他寡言,便直接切入正題,“公爺體內的情蠱乃是雌雄一對兒,若想解此蠱毒,必須與種下雌蠱的女子陰陽相合。在下研製許久,前段時間終於煉出了與公爺體內蠱蟲相配的雌蠱,誰知昨日保管它的小童粗心,致使蠱蟲不翼而飛,至今不知蹤影。”
怕他氣惱起來找那小童出氣,蘇雲陽又接著說:“這事是我大意,如此大事不該假手於人,那小童已經被我教訓過了,還望……公爺原諒。”
穆庭蔚擰眉:“可能再煉製出一隻來?”
蘇雲陽一臉惆悵,搖搖頭:“煉此蠱蟲極為不易,須天時地利人和,更需罕見的藥材千年血竹為引,如今缺了這位藥……”
穆庭蔚緘默。
千年血竹可遇不可求,就連宮裡都沒有,蘇雲陽用自己珍藏多年的千年血竹為他煉製解藥,已經十分不易了。
“先生,那隻雌蠱是否還在帝京,要如何才能找到?”
蘇雲陽想了想:“雌蠱嬌弱,飛出去存活不過兩日,必須儘快尋找人的身體作為寄托。仔細算來,那蠱蟲應該尚在京城,興許已經入了哪位女子體內。公爺若想解此蠱毒,須找到那位女子才是。”
穆庭蔚沉思未語。
帝京女子千萬,如何能尋得到?何況,若那蠱蟲入了已婚婦人體內,他又如何破壞旁人家庭?
從蘇氏醫館出來,穆庭蔚思慮良久,對著貼身侍衛蕭颯吩咐:“若雌蠱入了女子體內,她的手腕處會有朱砂樣的胎記,你派人在京中暗中查訪。”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隻查未婚女子便可,若找不到,便是天意。切記,暗中行事,不可擾民,更不可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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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府,尤旋和茗兒主仆兩個便開始收拾行囊。
尤旋出身商戶,家中良田鋪子不少,她又是爹娘的獨生女兒,當初抬進來時單嫁妝便有八百箱,且每箱都是少有的珍寶。聽說時下京中的高門貴女出嫁,也沒這個數的。
按照這裡的規矩,夫妻和離嫁妝仍舊歸女子所有,所以尤旋連一顆珠子都不打算給秦延生留。
清點著庫房裡的嫁妝,尤旋瞥見腕處的朱砂胎記,擰了擰秀眉,大拇指在上麵摩挲幾下。
既然她如今是在書中的世界,堂姐煉製的情蠱究竟是如何再一次進入她體內的呢?這段時間當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怎麼又發呆了?”
茗兒的話讓尤旋回神,她搖搖頭,吩咐道:“咱們兩個女孩子帶著太多金銀不方便,這些東西你去找幾個有身手的人一路護送。”
茗兒應著轉身出去,到門口卻看見秦延生,回頭喊了一聲:“姑娘。”
尤旋聞聲回頭看過來,目光落在秦延生身上時冷了許多。
秦延生走進來,看到那一箱箱清點過的東西,他道:“不用清查什麼,這些東西自從抬進來我便沒打開過,我還不至於動用女人的嫁妝。”
尤旋不理他,親自將最後清點過的珠寶合上,落了鎖。
秦延生默了一會兒,又道:“你雖在京城待了一年,但鮮少出門,隻怕找不到可信任之人。這麼多東西,你們兩個女孩子怎麼帶回去,可需要我找人幫忙?”
尤旋好笑地看著他:“成婚一年有餘,你對我不聞不問,如今和離書都簽了,又何必假作好心呢?秦大人,你要的柳從依的奴籍文書我也給你了,等我出了這秦家的門,咱們就真的不必再有什麼瓜葛。”
秦延生看著她,麵露愧色,欲言又止:“去年在尤府回廊下,我與柳從依相談甚歡,當時的確因她的才情而有些心動。後來知道我的未婚妻不是她,雖有失落,卻也沒再將此放在心上。隻後來她無聲無息地離開尤家,我以為你是因為回廊的事心生妒忌,容不得人故意趕她走的,故而對你……是我的不是,誤會了你,我該向你道歉。”
“秦大人什麼都不問就給人定了罪,你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真是百姓之福,否則這天底下得出多少冤假錯案?”
尤旋說話不饒人,就差明著說他狂妄自大,自以為是了,惹得秦延生臉色有些難看,卻又知道她沒說錯什麼,便沒為自己辯駁。
“我過來找你沒彆的意思,這一年多來是我對你不住,心中有愧,隻想儘力彌補一二。剛巧鎮國公這兩日要去寄州,他有貼身衛隊保護,如果願意一路護送你們和這些珠寶,想來是最安全不過的。”,新m.. .. ,,,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