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尤旋的觀察,這艘船共兩層,茗兒和尤旋被安排在第一層,二樓從台階往上一直都有重兵輪班把守,徹夜不停。如果尤旋猜的沒錯,穆庭蔚應該就是住在二樓的。
她從房間出來,四下看看,卻意外發覺今日的船上氣氛與往日有些不同。走至二樓的樓梯口,平素把守著的侍衛也沒了蹤影。
因為自幼長於大越,尤旋對藥物極為敏感,等聞到二樓飄來的陣陣藥香,她就更詫異了。
大名鼎鼎的鎮國公,莫非有什麼不可與外人道的重疾?可惜尤旋會用毒,卻不會給人治病,否則這倒是與他攀關係打探情況的好時機。
尤旋還在望著二樓的方向發呆,冷不丁後麵傳來嚴肅的聲音:“什麼人?”
尤旋身形一頓,隔著薄薄的白色幕離回頭去看,那人正是這幾日安排她日常生活的侍衛頭領,估摸著應該是穆庭蔚近前的人。
對上那人肅穆的表情,尤旋對他行禮笑道:“侍衛大哥,我在這船上有些日子了,卻一直未曾見鎮國公,想跟他當麵道謝也沒機會。不知大哥可否通稟一聲,也好讓我當麵表達一下謝意。”
那人語氣冷淡:“公爺在休息,不便打擾。”
他說完後看也沒看尤旋一眼,徑自上了樓。
尤旋怔怔站在那兒,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情況,雖然好奇,卻也沒再多事,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日,樓梯口又開始有侍衛輪番守著,一切恢複原樣。
許是因為見不到穆庭蔚有些焦躁,尤旋這段日子喜歡站在欄杆處看風景,結果便染了風寒。
船上有郎中為她診脈開了藥,可風寒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她也隻能在自己房裡待著,好生靜養。
就這麼又過了十幾日,船隻到達寄州的時候,尤旋的病好了,隻是穆庭蔚——她依舊沒見到。
停船靠岸的時候,尤旋心裡焦急,實在不願放棄這最後的機會,臨下船前她還是壯著膽子請示了那個侍衛,言辭懇切,說一定要當麵向公爺表達謝意。
侍衛上去稟報,回來時竟然請她上去。
尤旋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卻是歡喜。跟著那人上了二樓,侍衛開門請他進去。
二樓的房間布置跟尤旋之前住的房間沒什麼不同,簡簡單單的木質家具,毫無半點奢靡之風。
其中有一男子在四扇梅蘭竹菊團的屏風後麵靜坐,尤旋帶著幕離站在屏風外,隻隱約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看樣子似是在一個人下棋。
她上前去,對那人盈盈叩拜:“這一路多謝公爺護送,小女子感激不儘,前來道謝。”
屏風後麵,穆庭蔚低頭研究棋局,語氣淡淡:“舉手之勞。”
看自家公爺不願多話的意思,旁邊的侍衛蕭颯上前:“既然謝過了,請回吧。”
尤旋有些無奈,站在那兒糾結怎麼問大越的事。
她身為公主,自幼嬌生慣養長大,不會耍什麼心眼兒,也不太會拐彎抹角說話,如今又見人家下逐客令,尤旋心下一橫,直接問道:
“請恕小女唐突,敢問公爺,咱們大霖周邊可有個環海而生的越國?”
穆庭蔚捏著茶盞的動作停頓一下,淩厲的眸子透過屏風直直望向她,良久之後淡聲回道:“無。”
尤旋提著的一顆心,重重地墜落下去,幕離之下精致的麵容也頓時失了顏色。
她笑著頷首:“那就不打擾公爺了,告辭。”
尤旋一走,蕭颯垂眸去看自家公爺早已陰沉的臉色:“公爺,這女子有些反常,那日您毒發不許人靠近,她竟趁著沒人差點兒跑上來。如今又打聽越國的事……可要屬下查探她的底細?”
越國是大霖南麵一個小小島國,因從不與外界交集,大霖的尋常百姓都鮮少知道。
對於蕭颯的提議,穆庭蔚將茶盞擱下,不置可否,隻是問:“越國那邊近來有什麼情況?”,新m.. .. ,,,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