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乖,穿書是假的 夜子莘 12794 字 8個月前

直到蘇雲陽離開, 尤旋腦袋還是懵的。

原來穆庭蔚的傷勢這麼嚴重?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蘇雲陽的話, 他傷勢嚴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那他這麼嚴重的傷還抱著她在宮裡走了一路, 傷口得裂開成什麼樣?

他剛剛都發燒了,會不會也是因為她太重的緣故?

尤旋有點過意不去。

她知道穆庭蔚那麼高調地抱她出宮, 是想讓人看到他對她的在意,這樣以後就沒人敢對她下手了。

可他都受傷了,這種事又不急於一時,他怎麼不顧惜自己身子呢?

尤旋懷著惴惴不安的心走進內室, 穆庭蔚已經穿好了衣服在床沿坐著, 從她進來後就一直抬眸看她。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垂下眼眸不看他,隻輕聲道:“公爺休息吧。”說著親自過去要扶他躺下。

穆庭蔚剛剛聽見了蘇雲陽的話, 知道有點兒嚇著她了, 他正想跟她說是蘇雲陽騙她的, 不料她這般主動地照顧自己。

他唇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把嘴閉上了。

等服侍他躺下,尤旋一言不發走出去, 並關上了內室的房門。

這間臥房穆庭蔚以前時常會來小住, 並不陌生。然而如今床上沾染了尤旋的氣息, 似有一股梨花的清甜,倒是驅散了他不少困倦。

他突然發現,選擇睡這裡實在是個錯誤的決定。

眼下聞著那股甜香, 他根本就睡不著了。

等外麵廚房煎好了藥,尤旋親自端著走進來,看他閉著眼睛似乎睡了,她試探著輕喚一聲。

穆庭蔚抬眸,就看見她端著藥在床邊站著。

驀然被他一盯,尤旋心跳不覺快了幾分,麵上倒是平靜:“公爺把藥喝了再睡吧。”

她說著,把碗放在旁邊的圓凳上,然後過來扶他起身,並給他在後麵墊了兩個枕囊。

穆庭蔚還沒伸手接碗,她已經端著那藥用湯匙舀一勺往他嘴邊送。

“……”這是真把他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來照顧了。

穆庭蔚長這麼大也沒被人這麼照顧過,有點不適應,愣愣看著她。

尤旋見他不張嘴,以為他怕苦,便道:“良藥苦口呢,喝完了藥吃顆蜜餞兒就不苦了。”

她語氣柔柔的,穆庭蔚感覺她像是在哄元宵。

不過他還是把嘴張開了,任由她把那苦澀的藥汁送進他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蘇雲陽故意的,這藥格外苦些,一入口穆庭蔚忍不住眉頭動了動,口腔裡的苦味兒還沒緩和,她又送了一勺過來。

看著那小小的湯匙,穆庭蔚覺得有點遭罪,他很想直接拿過來一口喝個乾淨。不過看她難得照顧自己,他又有點享受這個過程,隻能認命地張嘴,一小口一小口去品那湯藥的滋味兒。

還真是,痛並快樂著!

後來舌尖漸漸麻木,他也不覺得苦了,反而回味間似有甘甜。

她一直喂得很認真,也不說話,偶爾拿帕子幫他擦一擦嘴角,完全把他當成嬰兒在照顧。

穆庭蔚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怪不習慣的。

尤旋也不是不說話,她隻是不知道對著穆庭蔚說什麼才好,尤其知道他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打量,她就渾身不自在,半點話題也找不出。

好容易一碗藥喝完了,尤旋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起身的時候,她突然“呀”了一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件事。穆庭蔚右肩受傷,左手又沒問題,完全可以左手端著藥碗給喝掉的,她乾嘛要一口一口喂?

估計是太緊張,她腦子不好使了吧。

不過這一小口一小口抿著,他嘴裡不苦嗎,居然不吱聲。想到這個,尤旋又覺得樂了。

“公爺吃蜜餞兒嗎?去去苦味兒。”她忍著笑意抬頭看他,一雙杏眸裡暈染著朦朧的水霧,帶著幾許勾人。

穆庭蔚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回味過來了,他挑眉:“舌頭麻了,不苦。”

尤旋終於沒忍住笑,低頭肩膀聳動了幾下,她轉身欲走,穆庭蔚突然問:“這是什麼?”

她回頭,看見穆庭蔚抱了個落了鎖的木匣子。

那木匣子一直在床頭的裡側放著,裡麵是她這幾年畫得父皇母後還有皇兄的畫像。

看見他拿著那木匣子,尤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由分說就從他手裡奪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裡:“公爺怎麼動我東西?”

她心跳的飛快,很怕他突然讓她開鎖。

穆庭蔚原本隻是好奇,沒料到她會如此在意,一時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侵犯她了,頓了頓:“我隻是隨口問問,見這匣子落了鎖在床上擺著,有些好奇。”

尤旋也漸漸發覺自己反應過激了,她雙唇翕動,片刻後才含糊道:“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隨手放的。”

“公爺睡吧。”她慌亂說著,也沒心情在此久留,抱著那匣子出了內室。

穆庭蔚盯著房門關上的方向,若有所思。

許是那藥有助眠的作用,他後來困意襲來,漸漸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屋子裡已經黯淡下來,沒有掌燈,隱約可見屋裡設施的輪廓。

他居然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天已經黑了。

外麵傳來元宵的笑鬨聲,他已經被穆老夫人派人送回來了。

穆庭蔚打開內室的門出去時,尤旋剛好牽著元宵的手進屋。

元宵看見穆庭蔚高興的不得了,直接撲了過來:“爹爹,我好多天沒看見你了。”

穆庭蔚最近比較忙,許久不來竹苑,元宵去鎮國公府也是陪著穆老夫人,他們父子倆確實許久沒見了。

穆庭蔚笑著將他抱起來:“是呀,好像長高了,元宵想爹爹沒有?”

“嗯,想。”他摟住穆庭蔚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尤旋還惦記著蘇雲陽的話,這會兒忙道:“公爺放他下來吧,你還有傷呢。”

穆庭蔚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笑:“我有分寸。”

“還發燒嗎?”尤旋問。

穆庭蔚在她跟前彎腰,低下頭:“你幫我試試溫度。”

“……”不情不願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她道,“不燒了。”

誰知元宵多話:“娘親看元宵有沒有發燒,是跟元宵額頭對額頭的,娘親說用手試出來的不準。”

尤旋瞪他一眼。

元宵卻沒看見,很熱心地用他肉嘟嘟的小手捧著穆庭蔚的臉,在他額頭上蹭了蹭,教他:“要這樣子才知道有沒有發燒。”

穆庭蔚眉眼溫潤,唇角翹起:“那元宵試出來了沒有?”

元宵搖頭:“我太小了,還不會。娘親會,你讓娘親給你頂額頭看看。”

尤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就你話多。”

元宵捂住屁股:“疼!”

“……”尤旋都沒用力,她真是懶得搭理這小子了,真能裝。

知道穆庭蔚在看她,她忽略掉耳根的灼熱,平靜地轉身去旁邊的榻幾前坐下,低頭剝橘子。

“爹爹,你為什麼發燒了?是不是沒有好好穿衣服,所以著涼了?”

穆庭蔚有些想笑,外麵可是大夏天呢。

爹爹不說話,元宵就當他默認了,然後一本正經教育:“爹爹要聽話,好好穿衣服。不聽話娘親會打屁股的。”他說著小手握住了自己的屁股。

然後趴在穆庭蔚耳邊,悄聲說:“不過娘親打屁股每次都不疼的,但是她如果打了,你要喊疼,這樣娘親以為把你打疼了,她就會下手再輕一點。”

穆庭蔚聽得直揚眉,捏捏他臉:“還挺有經驗?誰教你的?”

元宵得意地仰著下巴:“我自己教的,我可聰明了!”

穆庭蔚笑著抱兒子去榻幾的另一邊坐下,問他:“今天在國公府玩兒了什麼?”

說起這個元宵就興奮了:“爹爹,國公府這兩天好熱鬨,很多很多紅花,還有剪紙,到處都是紅色的。祖母說是為你和娘親成婚準備的。”

尤旋神色一頓,在旁邊坐著,繼續吃橘子,沒有接腔。

元宵卻朝她看了過來:“娘親,你什麼時候做新娘子去國公府?國公府可好看了!比這裡大很多很多,有山有水,還有小橋小亭子,水裡還有魚呢……”

想到以後要跟娘親住那裡,他很雀躍。

尤旋對此嗤之以鼻,她有生之年,一定要帶她兒子去大越的皇宮走一遭,讓他開開眼。

大越臨海,那可是珍珠堆起來的宮殿。

她正兀自想著,元宵又問:“娘親你怎麼不說話,你什麼時候做新娘子?我想跟你一起住國公府。”

“快了。”尤旋含糊應著,剝了橘子喂進元宵嘴裡:“來,吃橘子。”

元宵吃完嘴裡的橘子,又說:“我還看了爹爹娘親的新房,裡麵的床好大好大哦,我們三個人睡很寬敞的。”

元宵想到以後可以跟爹爹娘親一起睡,他很高興。

穆庭蔚唇角卻抽了:“誰跟你說你睡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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