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 / 2)

乖,穿書是假的 夜子莘 11567 字 6個月前

銘軻從遠處走來,瞧見失魂落魄的清平,駐足望著她。

凝兒看見後屈膝行禮:“太子殿下。”

銘軻對著凝兒揮手。

凝兒會意地帶著眾人退下去。

“發什麼呆啊。”銘軻歎了口氣,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你就當以前的事……是一場夢。”

清平醒來後就說了她借屍還魂在北陸人身上的事,雖然不可思議,但這幾日銘軻和越皇、皇後的情緒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

什麼都不重要,人活著就好。

聽見銘軻的聲音,清平眼皮都沒抬一下。

銘軻有點訕訕:“好妹妹,我當初真的不知道在大霖攔了我路的人是你,我如果早知道,那我肯定就帶你回來了。你也不用因為這件事,一直跟阿兄置氣吧?”

他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呢。當初突然就有個陌生女子攔著他的馬叫哥哥,還說自己是清平,這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呐。

如果不是清平醒來後自己說這個事,銘軻到現在都不敢把那女子跟自己妹妹聯係到一起。

最主要是,他就這麼一個好妹妹,怎麼還嫁了穆庭蔚那種攻於城府的人呢。而且到現在阿妹還惦記著姓穆的,也不知道那人給他家清平灌了什麼**湯。

“阿貞呀。”銘軻琢磨著,小心翼翼道,“北陸那邊改朝換代,穆庭蔚建立大晟成開國之君,如今登基大半年過去,說不定已經三宮六院,妻妾成群了。他們北陸的男人,不都這個樣子嗎,你老惦記著他做什麼?”

清平瞪他:“他才不會!”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彆信他跟你說……”被清平眼神一盯,銘軻摸摸鼻子,咳了兩聲,“嗯,不會。”

他拎起桌上的水壺斟了茶低頭喝著,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清平望著他,臉色不大好:“阿兄,我都醒來六日了,你們把我禁足在宮裡不許外出,是怕穆庭蔚知道我還活著嗎?”

自從她蘇醒,皇後就下令封鎖消息,百姓們甚至滿朝文武,都沒有人知道清平公主複生這件事。她除了後宮,哪兒都不能去。

這太詭異了,清平有點不安,父皇和母後可能不會讓她再回北陸。

銘軻抿了抿唇:“阿貞,現在我們大越與北陸的局勢,有些複雜。”

“複雜?”清平擰眉,“你不是已經剿滅齊王叛軍,使得大越一統嗎?穆庭蔚說過,他不會動大越的。”

銘軻望她一眼:“但現在的情況是,他食言了。”

清平怔住,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阿兄說什麼?”

“齊王之亂剛除,我大越百廢待興,正是國力衰弱之時。然南詔對我大越虎視眈眈,幾次挑釁,你覺得他們仗得誰的勢?”

“阿兄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穆庭蔚登基稱帝之時,南詔是第一個擁護和朝賀的,這半年來,大晟與南詔交好眾所周知。他們之間,還有軍事上的交易,你知道南詔向大晟買了多少軍需嗎?”

清平臉色白了幾分,又聽銘軻繼續道:“穆庭蔚明知南詔對我大越的心思,還給他各種軍需,分明便是司馬昭之心。你真的以為,他會記得當初對你的承諾?”

“阿貞,他當初對你許諾的時候或許出自真心,可那時候他還沒稱帝呢。如今坐在那個位子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權勢迷人眼,穆庭蔚那樣的野心家,他的心裡眼裡便隻有征服。你懂嗎?”

——

夜幕下的大越,溫熱與沉悶消散了,清風和煦。

清平沐浴後穿著長衫駐足在寢殿外麵,抬頭看著頭頂的明月發呆,腦海中想著阿兄的話。

穆庭蔚,真的反悔了嗎?他當初明明答應了的。

權勢迷人眼……他是這樣的人嗎?

以前總盼望著能回來見見爹娘,跟家人團聚。可如今上天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回來,她又好想快些回到穆庭蔚身邊去,想親口問問他,究竟是不是如阿兄所說的那般,他又想要南島了。

而且她好想元宵,她不在了,他會不會哭,會不會念著娘親?穆庭蔚會不會好好照顧他?

從清輝殿出來,清平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覺間到了棲鳳殿。

見裡麵燈火通明,她抬步走進去。

殿外候著的宮人看見她屈膝行禮:“公主殿下。”

清平看了眼裡麵:“母後睡了嗎?”

一個宮人回道:“還沒呢。”

清平點了點頭,抬步入內。

皇後在鳳位上坐著,手裡拿著信函。看見清平進來,她把信函收起,麵上含笑:“怎麼沒睡?”

清平走過去,挨著她在鳳位上坐下,靠在皇後肩上:“睡不著。”

看見皇後手裡的信函,她坐直了身子,伸手要拿:“這是什麼。”

皇後躲過去沒讓她看:“不得乾政。”

清平低著頭咬唇,沒說話。

皇後愛憐地撫了撫她的腦袋:“這麼晚了,留在棲鳳殿陪阿娘睡,好不好?”

清平笑笑:“阿爹會罵我的。”

“你阿爹忙,這幾日都歇在書房裡。”

皇後說起這個神色平靜,清平卻知道,大越必然是有什麼大事。她張了張口,什麼也沒問。

她不想再聽自己的親人說穆庭蔚不好的話了。

——

清平記得以前她喜歡跟阿娘睡,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還不懂事,不願意自己一個人睡在清輝殿,深更半夜睡不著就跑過來。

阿爹總是臉色陰沉沉瞪著她,最後又很無奈地自己離開,把位置留給她。

後來長大了,就不纏著阿娘了。

此時躺在阿娘懷裡,還是記憶中那抹熟悉的幽香,仿佛間清平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

皇後也在看著跟前的女兒,這幾年她躺在冰棺裡,模樣沒什麼變化。醒來不過半月,卻瘦了一大圈。

想到女兒在北陸的幾年,皇後就格外心疼。

北陸女子地位低賤,清平又沒了公主的身份,無人寵著,不知道究竟怎麼過來的。清平以前性子驕縱,被她和陛下寵著,頑皮又淘氣,如今卻看上去溫婉了許多,還戒了酒。

作為一個母親,皇後一點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改變。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永遠都沒有煩惱,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不是如現在這般,眼底藏了無限的心事,卻不開口。

皇後撫上她鬢前的碎發,喟歎一聲:“當初徐正卿若不退婚,你這會兒想必已經成婚生子,這一生該是安安穩穩的。”

說到這個,清平眸色亮了幾分:“元宵就是我的兒子,他可乖了,聰明又聽話,還很貼心。阿娘你知道嗎,她三歲會背詩,四歲就讀完了《論語》,都是我教的。穆庭蔚還說等他滿五歲就教他武藝,教他騎射。他那麼聰明,長大了一定像他爹爹那樣,驅蠻夷,定朝綱,穩社稷,是個了不起的人。”

清平說完這些,愣了一下,臉上笑意斂去,抿唇沉默下來。

皇後看著她,歎了口氣:“以前跟徐正卿訂婚之時,我瞧著你是滿意他的,卻也沒時時刻刻念叨著。你對穆庭蔚,卻很不同。”

“這幾年母後也有關注過他這個人,平心而論,他年少成名,憑一己之力守四方安寧,護北陸百姓免遭塗炭,軍功卓著,當為亂世梟雄。北陸有他這樣的君王,是大晟百姓之幸。但穆庭蔚於我大越而言,是災難。”

“母後。”清平輕喚一聲,頓了頓問,“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呢?他可能,並沒有想對大越怎麼樣。”

皇後沉默少頃,側目看著她:“知道方才母後看得信函裡,說的是什麼嗎?”

清平搖頭,她隱約覺得信函上的內容跟穆庭蔚有關,可剛剛母後不讓她看。

皇後輕聲道:“南詔派公主去大晟和親,已經在路上了。穆庭蔚若娶了南詔公主,南詔氣勢更盛,我大越危矣。”

清平一顆心往下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茫然地開口:“不會的,這信函上的情報是假的,他不會娶南詔公主的。”

“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確鑿的消息,他們敢遞來宮中嗎?”

“即便南詔公主去大晟和親,不代表就是嫁給穆庭蔚的呀。”

“那她嫁給誰?元宵才多大?穆庭蔚還有旁的兄弟可以迎娶南詔公主嗎?”

清平沉默了。,新m.. .. ,,,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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