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愣了一下。
段英仿佛要看穿他一般:“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在乎經濟效益的人啊,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在乎它的商業前景呢。”
景良途:“......”
非要我承認自己是個omega嗎?
正在他猶豫著怎麼開口時,餐廳裡突然傳來了一道餐盤撞擊在地麵上,四分五裂的聲音。
景良途想站起來看看情況,但是卻不受控製地覺得腿上一軟。
他匆忙扶住桌子穩住身體,抬眼一看,發現原來是一個級彆很高的alpha正在經曆分化,洶湧而出的信息素十分強烈,在場的omega幾乎同時被這股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逼軟了腿腳,跌在自己伴侶的懷裡站不起來,在騷亂中被匆匆抱出了餐廳。
素質過硬的服務生們留下來專業的處理問題。
那股信息素實在過於強烈,具有十足的攻擊性,這對於彆的alpha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於omega來說,就非常要命了。
段英表情悠哉的往發生騷亂的地方看了一眼:“唉,好不容易帶你出來一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景良途拚命掐住自己,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努力抵禦著信息素的侵襲,不想暴露自己其實是個軟弱的omega。
大抵是因為在拚命忍耐,他的表情變得更冷了,隻是眼尾泛著紅意,就好像被什麼人欺負過一樣,強忍道:“既然如此,說明今天時運不濟,還是及時止損吧,我該回去了。”
段英輕笑道:“也是。”
這一路,景良途都陷入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讓你困了好幾個大夜,然後讓你去山坡上長跑,感覺頭和腦子都是渾的,身體十分無力。
要是一般的omega早就昏過去了。
但是何胥是一個意誌力強大的人,他的身體已經自發的學會,要如何抵禦這些侵襲,所以勉強還能硬撐。
但是也撐不了多久。
段英將景良途送回家後,他連道彆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當著他的麵高冷的進了公寓。
段英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個小獵物真沒有禮貌。
*
景良途回來的時候,畢鶴戚正在打掃房間,聽到開門的動靜,便抬眼往門口看去。
他看見何胥進了家門後差點摔倒,用一隻手撐在牆上才勉強穩住身體,雙腿虛軟發抖,一副站不住的樣子。
畢鶴戚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有點擔心的往那邊走去。
平時在他這裡冰冷殘暴的男人怎麼變得這樣脆弱。
何胥抬起眼睛,冷冷地看著他:“看著我做什麼,想笑話我麼?”
畢鶴戚:“不...我不是。”
何胥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扶著牆,一點一點地走回房間,似乎每一步都很艱難。
房門關上的時候,畢鶴戚隻記得何胥那副脆弱的神色,和強作凶狠的語氣。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好像,就好像突然有一天,你忽然發現,那隻一直對你張牙舞爪,非打即罵的大老虎,它其實...
是一隻紙老虎。
*
第二天,畢鶴戚上學的時候,被一群人麵色不善的人給堵住了。
這些人他認識,就是平常沒事找他麻煩,經常三五成群的過來想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畢鶴戚不怕疼,也不怕跟他們硬碰硬,或許是被何胥給調.教出來的吧,反正他現在對於暴力已經麻木了。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群人今天還真不是來打架的。
但是依然居心叵測。
領頭的那個寸頭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個養父護著你。”
畢鶴戚聞言,有些意外。
養父,護著他?
怎麼可能。
寸頭嗤笑一聲道:“他昨天居然在家長會上說,所有欺負你的人,他一定會追究到底。”
畢鶴戚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但是他知道,何胥是不可能說這些話的人。
畢竟,他對自己一直不聞不問的,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也習慣了。
不過寸頭要說的話顯然不止這些。
他陰笑道:“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昨天晚上,你那個漂亮的養父被一個有錢的男人扶上了車,不知道去了哪裡。”
“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啊,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告訴你,那是想把人吃乾抹淨的眼神。”
畢鶴戚睜大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了何胥昨晚回家後,扶著牆,雙腿顫抖著,站都站不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