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剛和朋友聚完會回來,何父看起來則一肚子火。
“等那白眼狼回來,我一定要打斷他的腿,讓他再也走不了!”
聽到這暴躁的語氣,何希圓溜溜的眼睛了盛著害怕。
何父看見女兒這樣,連忙安慰道:“囡囡,爸爸不是在罵你。”
何希不管他是不是罵自己,總之趕緊整了一大口蛋糕壓壓驚。
何母問他:“怎麼了,他的未婚夫又來找麻煩了嗎?”
何父:“是啊,當時兩家都說好的,結果他自己收拾收拾東西就偷偷跑了,嗬,倒還挺有骨氣,一分錢都沒拿,我倒要看他一個omega到這外麵怎麼生存。他吃到苦頭了,遲早會回來的,到時候我非狠狠收拾他不可!”
何遲從房間出來看他爹發火,阻止道:“父親,您嚇著希希了。”
這話倒是靈丹妙藥,何父的怒火很快就沒有那麼強烈了,隻是坐在沙發上乾生悶氣。
畢鶴戚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家人的鬨劇,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覺得這家的老大真是可憐,攤上這樣一個父親。
何母坐在他旁邊,卻考慮到了另一個問題:“說起來,他那個體質特殊,沒有辦法用抑製劑吧。”
何父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何希後有頓住了,仿佛接下來的話題有些少兒不宜一樣。
他衝畢鶴戚招手道:“你把囡囡帶回房間去。”
畢鶴戚點了點頭,聽話的照做了。
房門被關上,畢鶴戚的思緒卻還停留在外麵。
畢鶴戚是主角,理所當然的在幾年前分化成了級彆很高的alpha。
想要聽清客廳裡的對話,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他聽到何父小聲的問何母:“你是什麼意思。”
何母緊張道:“我是想,沒有人標記的發情期那樣痛苦,而何胥又體質特殊,沒有抑製劑可以使用,他會不會已經隨隨便便的找了什麼人把他標記了?”
何父:“.....確實有這個可能。”
後背靠在門上,聽到這樣的對話,畢鶴戚感覺自己的心臟逐漸開始狂跳不止。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抽乾了,他表情凝滯著,腦海裡不斷重複著他剛剛聽到的話。
何胥,omega,體質特殊,沒有抑製劑,發情期,標記。
這樣一些簡單的詞彙在頭腦裡排列組合一下,就將他平日裡認識的那個不苟言笑,冰冷如霜,嚴厲至極的何胥給重新打碎,組合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分化成omega,被家人排擠,他那麼驕傲一個人,隨隨便便的有了一個未婚夫,他不甘心屈服這樣的命運,選擇背井離鄉,可是他又偏偏體質特殊,偏偏要痛苦不堪的熬過一次有一次沒有抑製劑的發情期。
而且,已經有可能已經被什麼人給稀裡糊塗的標記了。
想到這些,畢鶴戚感覺自己跟那個朝夕相處卻從未有過什麼好感的人產生了共情,同那個孤獨無助的身影同時墜入了深海的墳墓。
如果這些說的通的話,他可能就理解了為什麼何胥不喜歡他的所長,卻偏偏要主動踏進那苟且生活的原因。
或許就是因為,他需要他的標記,才能熬過發情期。
當然,如果景良途待在這裡的話,他可能會說:“啊?⊙v⊙不是,你在腦補什麼啊騷年,那隻是打工人的身不由己啊喂!”
...
畢鶴戚情緒恍惚的回到了酒店。
他其實不該來這裡的,何胥從來沒說過讓他住這,他隻允許他現在趕緊坐上飛行器回家,不要在出現在他的眼前。
但是畢鶴戚心裡就是有一種渴望,那就是,他想現在立刻馬上見到他,非常想。
何胥的房門沒有關,仿佛刻意在為什麼人留著一般。
畢鶴戚推門而入,轉頭看到麵色冰冷的何胥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冷調的燈光映射在他的臉上,讓他原本就冷漠的氣質給襯托的更加麵如寒霜。
“還沒走嗎?我這裡可沒有給你睡的地方。”
他的聲音清冷而有磁性。
但是畢鶴戚的眼圈卻微微發紅,想說點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滿滿當當的堵在胸口。
要問出來嗎?
可那是何胥瞞了這麼久的秘密。
而且,就算說出來了,他也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景良途放下書,看見畢鶴戚眼尾紅了,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畢鶴戚平複了一下心情,語氣儘量平淡道:“沒有,沒什麼事。”
“喔。”
景良途心想這孩子今天怎麼格外的反常,就跟死了老婆似的。
畢鶴戚抿了抿唇,問道:“我可以留下來嗎?”
景良途乾脆利索:“不行,你打擾我工作了。”
畢鶴戚:“不會的。”
景良途覺得今天的畢鶴戚格外的聒噪,以前他向來是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兩個人保持著相安無事的假象。
今天這是怎麼了?
正思索著,房門突然被另一位不速之客打開,那人還穿得特彆斯文敗類,手肘撐在門框上,問何胥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找樂子,他最近找到一個特彆特彆有意思的地方。
看著段英有些黏膩的目光,何胥剛想張口拒絕,站在他身邊的養子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道:“他不會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