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放下雞蛋,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昨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不會再有第一次發生,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再標記我第一次,聽清楚了嗎?”
這句話毫無疑問將畢鶴戚原本的幻想擊碎成粉末,變成一個荒誕的笑話。
為了打消他留下來的計劃,景良途繼續加砝碼道:“畢竟,收養你之前,我也沒有死,所以你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明白嗎?”
畢鶴戚驚訝的看著他。
他不明白,為什麼何胥的嘴裡總是會輕而易舉的說出來這種傷人的話,仿佛試圖與彆人拉開距離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桌子下,他的指節慢慢攥緊,心臟的某處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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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失蹤的時間裡,段英已經用他近乎完美的研究計劃獲得了資方的認可,拿到了研究資金。
這也代表著,他們很快就要從這裡離開了。
鬨了這麼大一個風波,又是被囚禁,又是發情期的,景良途也十分的期待著回程。
收拾行李的時候,畢鶴戚一言不發,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將他看的渾身發毛。
段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來到了景良途的房間,還故作親密的去樓他的脖子。
昨天那裡才剛剛被標記過,十分敏感,碰它不得,幾乎在段英碰到他的那一個瞬間,他就渾身一個激靈,閃身向旁邊躲過。
段英有些意外:“你對我真是一天比一天生分啊。”
好在他對這個人還有耐心,一時也不打算跟他生氣。
景良途告訴段英自己這些天消失是因為突然有一些家事要處理。
雖然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是看著他明顯消瘦的樣子和比原來更加蒼白的麵龐就知道,事情應該比想象中的痛苦。
這幾天景良途確實瘦了不少,畢竟胥他親爹這些天隻允許彆人給他打營養針,就是為了讓他少點力氣折騰。
不過,最終還是沒能讓他得逞,今天過後,他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當然,如果是何父肯放過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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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良途被救出來後,何父盯著空蕩蕩的禁閉室,厲聲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個為何家工作的人說,首都的上校來過這裡,還讓他們代替傳話說他非法囚禁自己的兒子,這些責任日後一定會找他慢慢清算。
何父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隨便關一關沒用的兒子,怎麼會跟上校牽扯上關係。
他本來是要準備競選的,他耗費心血為此準備了很久很久,但是現在,那位德高望重的上校隻用一句話就將他的競選位置給取消了,這讓他懊惱不已。
這時候,何母牽著心情不佳的何希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何父看見何希,心中稍覺安慰,張開手臂道:“囡囡過來,讓我抱抱。”
誰知何希一步也沒有動,小臉蛋上還帶著憤怒。
她鼻子都皺了起來:“我都知道了,是爸爸你把漂亮哥哥關起來了,還對他不好!”
“他明明,明明是我重要的哥哥啊。如果將來我分化成了omega,爸爸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當作累贅?”
何父還是第一次被小女兒這麼討厭,心中一亂:“不是這樣,你看我們囡囡多乖啊,不像你哥,從小就獨斷專行,處處忤逆我...”
何希不再聽他說話,大聲喊道:“你這個壞人,你把我哥哥趕走了,你賠我哥哥!”
說完,她就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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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上樓的時候,景良途注意到,自己隔壁的房間,似乎新搬來了一家住戶。
原主沒什麼錢,在這裡的房子比較廉價,仔細想想,確實很難想象他曾經貴公子的身份。
嗯,命運確實有些坎坷。
他將行李箱放好,又不緊不慢的收拾了一會,緊繃的側腰線在寬鬆的衣服下若隱若現。
畢鶴戚看著他,心中不受控製的往彆處遐想。
他想到,如果將來何胥躺在彆人的身下,被彆的什麼人標記,他會怎麼樣。
但隻是想想,就覺得呼吸困難。
他覺得自己對何胥的感情已經遠遠脫離了父子關係的範疇,朝著一種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他不知道這樣究竟正不正確,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何胥將東西收拾好後,頗有一種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正當他準備洗漱睡覺時,在他隔壁的房子裡,傳來了一道難耐的呻.吟聲。
似乎是動情了,那聲音愈發響亮,已經達到不可以忽視的地步了。
景良途僵住了。
畢鶴戚也神情微滯。
都是成年人,他們都對這種聲音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理解,這個房子的隔音這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