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機智如他,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又放心大膽的拿鑰匙打開了門。
沒想到剛開一條門縫,就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毫無預兆的從門內伸出來,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扯進了屋內,景良途一個踉蹌,摔進了畢鶴戚的懷裡。
景良途都摔懵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也沒做什麼,但為什麼現在感覺莫名心虛呢?
他抬起眼睛,與畢鶴戚深邃漆黑的眼眸對了個正著。
景良途艱澀道:“你沒去學校嗎?”
畢鶴戚嗓音低沉:“我一直在等你。”
景良途心裡一咯噔。
他真的在等自己啊!!!
不想露怯,景良途冷淡道:“我也沒讓你等我。”
他推開畢鶴戚,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往房間走去,但是畢鶴戚卻撈過他的腰,胸膛覆蓋在他的後背上,從後麵擁抱著他,鋒利的犬牙在景良途腺體的位置研磨,仿佛一種威脅。
景良途的身體猛地一激靈,顫聲道:“你在做什麼?”
畢鶴戚默不作聲的抱著他,仿佛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最終,他道:“父親,我決定不去軍校了。”
景良途愣住了。
他說什麼?
主角不去軍校,那他這個反派的任務不就死一半了!
他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行!”
畢鶴戚眼眸深邃的看著他:“憑借我的成績,我可以上這裡最好的大學...我隻想跟您待的近一點。”
他閉上眼睛,歎息道:“我真的害怕您跟彆的什麼人跑了,父親。”
就像昨天晚上,他看到了魏然的那條朋友圈,但是依然不甘心的一直等待著。
但是記憶中,那也的確是何胥第一次在彆人家過夜。
畢鶴戚的心在昨晚變得徹底亂了,亂透了,他終於意識到,不敢將何胥放在任何一個他看不見的地方,更何況那是四年。
四年,甚至都足以將一個人,從頭到尾,徹底改變。
景良途垂下眼眸,陷入了沉默。
主角不去軍校是絕對不行的。
他必須得嚴厲的教育。
他深吸一口氣道:“畢鶴戚,不論你怎麼想,我隻會把你當兒子看待,而不會是伴侶。”
“其實不光如此,我真正收養你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完成我的實驗,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信息素可以治愈我的基因缺陷的人。”
他閉了閉眼睛道:“我對你,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惡毒,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些事情了。”
景良途瘋狂的對畢鶴戚進行勸說教育,他該標記也標記完了,該占的便宜也都占了,要是這個關鍵時刻連軍校也不去了,那他不得虧死!
他將手放在畢鶴戚抱緊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將它們扯下來:“更何況,我何胥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就算逼我也做不到。同理,你就算留下來,也阻止不了我的行為,你也改變不了我的目標。”
畢竟,何胥的終極願望是變成alpha,而不是僅僅獲取能對抗發情期的抑製劑那麼簡單。
為了這個目標,他依然會不惜一切代價。
畢鶴戚終於認識到,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動情的人。
他永遠在追逐著自己的目標,就算旁人如何把愛意獻給他,他也隻會將它們當作可有可無的塵土。
他有時候就像蒲公英一般,飛到天空中,抓也抓不住。
他必須要變強,強到可以保護心愛的人,強到可以將何胥這樣驕傲的人留在他的身邊。
他垂下眼睫,眸色黯然道:“我明白了。”
“我,會去軍校。”
*
畢鶴戚除了要像其他學生一樣參加高級升學考試之外,還要額外參加軍校的入學資格考試。
跟無數等在考場外,神色緊張的家長不同,景良途知道畢鶴戚有多厲害的,他往森嚴的教學樓那邊看去,心中隻覺得微微有點震撼。
在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景良途果然在榜首的位置看到了畢鶴戚的名字。
軍校的開學時間比其它學校的時間要早得多,軍訓的時間也會很長,也不允許帶任何的電子通訊設備。
這一去,兩個人要四年見不著麵。
景良途心中覺得有些落寂,但是很快便恢複如常。
這對他來說隻是虛假的世界,他又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主角和反派注定要分道揚鑣的。
在臨行的前一晚,畢鶴戚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半夜跑到他的屋子裡。
景良途是被啃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兩隻手腕被畢鶴戚單手按著,高舉在了頭頂,動彈不得,而畢鶴戚的目光晦暗難明,在這個分彆前的夜晚,不容拒絕的將他吻得喘不上來氣。
那些吻粗暴至極,景良途差點被親哭了。
畢鶴戚:父親,等下一次見麵,等我足夠強的時候...
就不僅僅隻是親吻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