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景良途看了一段畢鶴戚的作戰視頻。
這是一段演習視頻,視頻中的畢鶴戚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軍裝,赤色的軍徽彆在他的胸前格外亮眼。
他身姿英勇,判斷果決,麵對詭譎的戰況表現的十分冷靜,對戰艦的操作零失誤,不光如此還能流暢的指揮隊伍成員,配合相當默契。
景良途沒有想到,短短四年的時間,主角竟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的他確實十分的耀眼,如果沒有這層父子關係,他恐怕連仰望的資格也沒有。
畢鶴戚真的有非常可怕的天賦,難怪上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潛能,願意耐著性子,屢次邀請畢鶴戚來到他們軍校。
這種人才,是他他也搶。
景良途放下了手中的電子設備,試圖將視頻裡看到的那個表情冰冷嚴肅的,麵對敵人毫不留情的畢鶴戚同他四年前認識的那個青年對比,一時之間除了外貌竟找不到相似之處。
果然,拿了龍傲天劇本的主角就是不一樣。
也不知道這四年過去後,他這個人究竟變化了多少。
他會不會也覺的當初標記自己的事情很幼稚,會不會在四年的時間裡再度回味過來了何胥當初對他的利用和暴力,又會不會已經在這四年裡消磨去了大部分情感,把自己當做陌生人。
畢竟,人都是會變的嘛。
當他看見視頻裡的畢鶴戚義正辭嚴的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時,他就心虛的代入了自己。
畢竟,他現在可是來實驗室裡試圖竊取藥劑配方的反派呢。
不搞他搞誰!
想到這裡,景良途就開始覺得自己前途命運堪憂,屬實不幸。
景良途將被子蒙在自己的臉上,擋住了燈光。
*
第二天,景良途按下鬨鐘照常醒來,對著鏡子將襯衫的領子整理的一絲不苟,接著穿好白大褂向實驗室走去。
今天和平常的任何一天一樣,他一個人做著無聊有枯燥的實驗,並在心中苦苦思索著怎麼樣才能拿到藥劑的配方。
這個時候,他彆在口袋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打開一看,是上級發來的緊急通知:【全體成員注意,我們係統檢測到有持有激光槍的不法分子潛入實驗基地,請所有研究員立即找個封閉的地方躲起來,我們會立刻派人過去保護你們!】
剛看到“不法分子”的時候,景良途心一驚,還以為說的是自己,但是往前麵看,才發現是手持激光槍,那就跟自己沒關係了,潛入進來的不過是更加凶神惡煞的同行。
嗯?慢著,稍等一下。
他環視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人懵了。
那他現在的危險豈不是大大滴乾活!
...
景良途將門窗都給封死,心中淚流滿麵的立fg——以後再也不要當第一個進實驗室的人!
他抱著膝蓋坐在一個實驗台下,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真希望這一切隻是虛驚一場。
但是,很可惜,不是,在他焦灼地等待了十幾分鐘後,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
景良途表示自己差點心臟驟停。
但是,他仔細一聽,發現在門外瘋狂拍門的,是他的同事:“裡麵有人嗎?快放我進去!他們快過來了!”
景良途心臟狂跳,忙問係統:【外麵的人有問題嗎?】
係統掃描了一下:【沒有,他身上沒有槍。】
既然如此,景良途從桌子下爬了出來,飛速跑過去給他開門。
外麵的同事叫張溫,看見他開門後,連忙感激涕零的跑了進來,反手將大門關上,喘著粗氣,累得半跪在地上。
他們這種研究員,原本體力就不好,更何況是張溫這樣的胖子,走兩步就喘,更彆提逃跑了。
景良途目光敏銳的往窗外掃了一眼,看見幾道黑影後連忙蹲了下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出來不止一個人的聲音,嗓門很粗。
景良途不敢去聽,不敢去看,張溫更是如此,兩隻手抱住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外麵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在沉默了一會後,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嗬,有兩隻老鼠躲在裡麵。”
景良途呼吸一滯。
暴風雨前的寧靜終於結束,緊接著,景良途就聽到了粗暴而激烈的砸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完全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瘋狂。
張溫都嚇傻了,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桌子底下跑,景良途則往四周環視,目光聚焦在能使人短時間致盲的液體上,眼睛一亮,跑了過去,將它們藏在手裡,以備不測。
門鎖被砸開,緊接著,脆弱的門板就被大力的踹開,景良途看準他們的臉,將手中的溶液向他們臉上撒去。
這藥液的效果果然很強,景良途很快就聽到了他們的慘叫聲。
透過窗戶,他看到軍方那邊的作戰飛行器已經趕來了。
景良途心中一喜,卻不知有一把激光槍已經對準了自己。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從腿部蔓延開來。
景良途跌倒在地上,痛的渾身痙攣,右手死死按住被射穿的地方,瞳孔收縮,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畢鶴戚冰冷的聲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