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想伸手去觸碰那個手機,但奈何頭腦實在是不清楚,太陽穴脹痛的厲害,他的指尖還沒有觸碰到,眼前就失去了焦距。
眼前一片黑暗。
....
宋迢正在公司裡處理工作,他一邊給文件簽字,一邊等著許年什麼時候回家。
但是他沒有等到許年的音訊,卻等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沉默了一會,點開了接聽鍵。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鋼筆沒有停過。
對麵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對宋迢道:“請問是宋先生宋邱禎的家屬嗎?”
宋迢的眉毛皺了皺:“我是。”
那中年男人道:“是這樣先生,你的父親他...出了車禍。”
宋迢寫字的手停了下來。
聽到這樣毫無預兆的話,他的心像被猛然揪緊了一般,感覺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抽空一般,令他呼吸困難。
因為他想到,許年回來之前曾告訴他,自己是跟宋邱禎同車回來的。
車禍...
這種麵臨未知的恐懼令宋迢膽寒,他擔心接下來自己會聽到對麵傳來令他難以接受的噩耗。
他迫切地想要確認許年的安危,但是他是喉嚨像是被鉛塊堵住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響。
不久前他才給許年打過電話,但是他記得那個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卻久久沒有回音,難道說...
終於,他艱難地問道:“那其他車上的人呢?”
中年男人道:“他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我們正在緊急治療。”
頓了頓,男人繼續道:“其實情況已經很幸運了,從你父親坐的位置來看,如果他身邊的人沒有拉他一把的話,他就會在貨車的撞擊下當場死亡。”
“不過儘管如此,你父親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好在他並沒有出現腦死亡的情況,如果積極治療的話,或許有醒過來的可能。”
聽完原委後,宋迢沉聲道:“我明白了,能告訴我是哪家醫院嗎?”
...
宋迢趕到的時候景良途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昏睡過去,他的頭上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因為失血的緣故他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嘴唇亦是毫無血色。
看到景良途這樣躺在床上,毫無生機,宋迢的呼吸一滯,心臟的某處疼的要命。
在護士的指引下,他來到了景良途的床邊。
他的眼睫纖長,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卻反倒將他蒼白地臉色襯托的更加病弱。
宋迢小心翼翼的摩挲著他的臉頰,心疼道:“傻子,你疼不疼...”
昏睡中的景良途自然是聽不到的,宋迢的問題無人回應,但是他知道,許年這是為了宋邱禎才受傷的。
如果之前的話還有人懷疑的話,那麼今天他的行動已經再次證明,許年是真的很在乎他父親。
宋迢看著羸弱的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描述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護士站在一旁道:“這個年輕人能在那種情況下還選擇拉你父親一把,真的很勇敢。你放心,他隻是有一些腦震蕩,很快就能醒過來。”
宋迢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
景良途醒過來的時候,宋迢正坐在他的旁邊,單手撐著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景良途不知道他已經待在這裡看了多久,他想從床上坐起身來,但是剛撐起身子,那股強烈地眩暈感又迫使他倒了回去。
看著景良途難受的樣子,宋迢的目光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慌亂,他將景良途扶好,嚴肅的話語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心疼:“既然知道現在自己是病人,就應該知道要好好休息,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多在意一點?”
景良途想了半天後才慢慢地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想起來昏迷前的最後一幕,試探著問道:“那個...宋邱禎,他怎麼樣了?”
他現在真的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改變這條劇情線!
倘若因為他自己一個人而破壞了這個重要的龍傲天劇情,係統不得給他鯊了。
他越想越緊張,越想越迫切,眼中閃過焦急的神色。
在他問完這句話之後,宋迢目光深邃地看著他,最終,麵色陰沉的笑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醒來後還是第一時間關心他嗎?”
景良途:“......”
在下關心的是你啊!兄弟!
在下關心的是你能不能成為按照劇情線成為龍傲天啊!
你醒醒啊!
景良途很想反駁,但是卻有口說不出,隻能將一肚子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當然,好在宋迢雖然十分不滿,但是也回答了景良途的問題:“宋邱禎他沒有死,但是醫生宣判他成了植物人,以後有醒來的機會渺茫,但也不是全然沒有。”
聽著這樣的結果,景良途心想,這個世界線雖然修改了宋邱禎的死亡結局,但是卻也讓他沒有了再乾涉主角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