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言?
景良途睜開眼睛,麵露困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張言小聲道:“我觀察過了,這個點外麵沒有人,許哥哥,想從這裡逃走就隻有現在了。”
張言這是...想幫自己逃走嗎?
景良途看著張言手中的刀,目光有些懷疑。
張言見狀,慌的將刀藏在了背後,囁嚅道:“許哥哥,你放心,這把刀是防身用的。”
景良途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
但是他是反派,宿命就是逃不過一死,死在他手裡和死在彆人手裡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彆。
他隻是....還沒有最好準備。
不過事已至此,景良途也沒有彆的選擇。
信錯了就死,信對了就活。景良途換好衣服跟著張言從房間裡出去,一路上他心情忐忑。
不得不說張言其實很聰明,他帶著自己穿梭在樓道裡,避開了很多人,這些如果平日裡沒有細致的觀察是做不到的。
不過,大門的位置常年有人看守,張言決定帶景良途走到一個沒有封窗的房間翻過去。
一切都十分順利,但也正是這種順利讓景良途的心中隱隱感覺到一點不安。
從窗戶上跳下去的時候,張言不慎踩在了一塊石頭上,右腳一崴,直直的摔了下去。
景良途見狀,著急的去查看他的情況。
張言崴到了腳,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
他覺得自己這樣一定會拖許年的後腿,於是他乾脆道:“許哥哥,你自己一個人跑吧,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景良途眉頭緊皺:“如果他們醒來發現我不見了,你又受著傷,他們肯定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他看過張言被那幫人痛打的樣子,自然不敢留下他一個人。
那幫人畢竟也算是窮凶極惡之途,氣急敗壞的時候什麼都做的出來。
故而,景良途走過去攙扶著他,淡聲道:“一起走。”
張言的目光顫抖了一下,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許年的時候,那是第一個願意在他被人毆打的時候選擇出手相救的人。
等他將奶奶的病治好了,他一定會用給他當牛做馬,用一生來贖罪。
“對不起。”
他愧疚地低下了頭,心中無比後悔。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這些話,以後再說。”
兩人逃到大街上時,景良圖在思考他們接下來的去向。
總之,還是先回他的家裡躲躲吧。
畢竟宋迢現在可能就在房間裡等著他回家呢。
不知為何,有宋迢在的地方,景良途就堅定不移的認為那是安全的。
畢竟主角光環是每個世界最強大的東西。
可是就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他們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景良途眼神一淩,停在了原地。
張言愣住了:“爸?你怎麼在這裡?”
景良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張言的父親是一個十分邋遢的男人,胡茬不知多久沒有打理了,趿著拖鞋,穿著油膩膩的褂子就在外麵閒逛,此刻看見張言,瞪著眼睛罵道:“白眼狼,你怎麼在這裡?你不回去給那幫放貸的工作,他們找到你爹我頭上了怎麼辦?”
張父因為害怕高利貸那邊人的追債,所以基本上到了晚上才敢出來活動。
聽到他這樣粗魯不堪的話,景良途冷聲道:“你當真是一個無比自私的人。”
張言也不想再受他父親的擺布,堅定道:“從今往後,你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我不會再替你承擔分毫。”
張父聽完後瞪大眼睛道:“你居然敢這麼跟你老子說話!”
他上來就像用拳頭給張言一個教訓,但是張言搶先一步掏出了刀子,指著張父道:“你敢再過來一步,我就敢弄死你。”
張父果然停下了動作,但是表情卻帶了些嘲諷:“你從小連隻螞蟻都不敢弄死,我不相信你有膽量弄死你的老子。”
張言捂住刀的手在輕輕發抖,他確實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所以他才會一直被人欺負。
景良途按住他的手道:“不要衝動,殺了他你的未來就毀了。”
未來,他還有未來嗎?
張父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靠近,景良途的眼中也升起了戒備。
他每靠近一步,張言便崩潰一分:“彆過來!”
張父笑了一下,趁他不備,鉗住他的手腕,使力奪走了他的刀。
“敢威脅老子,你小子真長能耐了。”
奪走凶器的張父冷下臉來威脅道:“現在立刻給我滾回去,彆讓人發現你跑了,不然遭罪的可是你。”
精神長久以來被這樣打壓著,張言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了一聲朝他父親身上撲了過去,張父嚇的調轉刀柄,刀尖直直對準著張言的胸口。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景良途伸手將他拉了回來,那刀刃差點就插入張言的胸膛了,景良途嚇得額頭上沁出了些許冷汗。
就在這時,景良途聽到一聲慘叫響徹耳際。
再抬眼,他看見宋迢出現在張父的身後,目光凶狠地將他的兩隻胳膊反擰在了身後,他看起來十分憤怒,張父的手臂看起來都被擰的畸形了。
他麵色痛苦,慘叫連連。
景良途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微顫道:“你...你來了。”
QAQ下...下一個不會就是來搞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