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牆嶄新的照片,景良途的心中居然多出一絲詭異滿足感。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認真仔細地整理著他今天的戰利品,還選出了幾張特彆有藝術感的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甚至還給顧何執垂眸看流浪貓的那張裱了個框子,看起來更加有氛圍了。
畫外音:[嘿嘿嘿]
景良途:嘿嘿嘿
將來如果總裁做不下去了,他或許還能靠這個謀生呢。
當然,這些變態的行為隻適合在最陰暗的角落裡發生,像一隻不能見光的老鼠暗搓搓地囤積著自己的糧食,不能被任何人察覺,否則,他這張老臉就就會頃刻間灰飛煙滅。
總而言之,這件事上不了台麵。
但是景良途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上不了台麵的事情居然有一天就這樣被拿到本尊麵前,得見天日了。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可能會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找一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翌日,秋寧在顧何執去圖書館之前特意將他叫到學校的水池旁邊,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這還是秋寧第一次這樣要求。
顧何執雖然沒什麼興趣,但是秋寧在臨走前特強調了一句:“這件事跟薑隱有關。”
從她的表情來看,這件事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顧何執還是準時在水池旁邊等她了。
微風拂在顧何執的發梢,他身材頎長,氣質卓絕,一雙眼睛在陽光下透著墨染般的黑,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秋寧的心臟下意識地緊張了一瞬。
不過,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
因為做錯事的人是薑隱。
她要做的就是在顧何執麵前告發他,讓顧何執明白,薑隱到底是一個怎樣不懷好意的人。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跟蹤彆人,偷偷拍攝他的照片。
這些年來,顧何執因為過於優越的顏值,也無形中招來了很多麻煩的人,有時候他出現在食堂用餐時,坐在他旁邊的人難敵誘惑,都會忍不住拿手機來拍他。
每當這時,顧何執都會用警告的眼神看他們一眼,他這個人,冷漠看人的時候殺傷力極大,拍他的人立時被嚇得發抖,手忙腳亂地收起手機,那一整天都心有餘悸。
正因為太喜歡顧何執,秋寧針對他的喜好和習慣做了很多的調查,自然會知道這些細節。
這一次,她或許有機會徹底將薑隱從顧何執的世界裡徹底驅逐出去,她的生活也會恢複往日一樣的正常和平靜,不用和一個酒吧老板這樣鬥智鬥勇的周旋。
她原本就有天然的優勢。
顧何執看見她來了,墨染的眸子轉了過來,沒有太多寒暄,開門見山道:“你想說什麼?”
秋寧緊張了一瞬,但還是拿出了自己昨天拍到的那張照片,抿了抿唇,戰戰兢兢道:“我想讓你看看,薑隱的秘密。”
薑隱的秘密?
顧何執眉頭微挑,他伸手接過,將手機裡的畫麵一覽無餘。
照片裡,全副武裝的薑隱偷偷的藏在綠化帶裡,神情專注地將手機對準了他,具體在做什麼,一眼便知。
從裝扮和衣著來看,他此舉應該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早有預謀。
那雙漂亮的狐眼也不似以往的純粹,而是帶著一絲狡黠,以及容易捕捉的目的性。
看見顧何執眼中的複雜,秋寧提醒他:“顧何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薑隱對你不懷好意。”
她頓了頓,繼續道:“他肯定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單純。”
顧何執看了許久,沒有對這張照片發表什麼感想,隻是淡淡道:“這張照片,可以發給我嗎?”
秋寧愣住了。
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冷靜?
不過,顧何執原本就是一個思維縝密,麵對突發狀況也可以沉著應對的人,現在這個反應應該才是他的正常反應。
很快她就自己想明白了,顧何執此舉肯定是要拿這張照片同薑隱對峙,讓他將自己的目的和用心老實交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就要撕破臉皮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秋寧立刻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她的手指一邊飛快的在手機上操作著,一邊提醒著:“我聽說他們這種社會人士心眼都特彆多,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他玩弄了。”
顧何執看著照片裡那個渾然不覺的青年,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若有所指道:“好,我會注意的。”
心裡,有道晦暗的聲音喃喃著:
看來,這個小家夥,也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啊。
景良途一臉陰鬱地坐在酒吧喝酒,看這他這副自閉的樣子,林醞還以為他遭遇了什麼重大的人生變故,於是給他調了一杯比較溫和的酒,讓他借酒消愁。
把酒杯遞給他的時候,林醞終於發現景良途的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他皺了皺眉:“老板,你應該沒有遇到什麼我不認識的仇人吧。”
景良途:“不,沒有,彆多想。”
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景良途收拾完那些新鮮熱乎的偷拍照,以為變態畫外音會十分滿足,就此收手之後,它突然提出了一個更加變態,更加大膽,更加猥瑣也更加齷齪的想法——
將顧何執縫進他的胸口。
景良途當時正在悠哉悠哉的喝水,聞言,水從嘴角流了出來,更有不明液體從眼底滑落,落淚無聲。
他咆哮拍桌:“你這個也太變態了吧!!!”
畫外音:[我的意思是把照片縫在衣服的胸口位置,這樣我和他就相親相愛,永不分離了。]
景良途:“喔。”
OoO
難道這樣就不變態了嗎!!!
雖然畫外音想一出是一出,但是為了任務完成度,景良途也不得不苦逼照做。
首先,他買了材料。
接著,他打開了度娘。
然後,他臨行密密縫。
最後,他十指見紅。
不過,在這樣的千辛萬苦之下,顧何執的這張側顏照終於被縫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撫摸著勝利成果,景良途終於哭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在下做不到的事情!還有什麼!還有啥!
常有人說,傷口是英雄的勳章。
景良途抹了一把眼淚,虔誠贖罪:對不起,是在下玷汙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