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也沒藏!”
景良途嚇得說話都有點結巴,看起來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為什麼感覺自己無論在哪顧何執都能百分百找到啊!
顧何執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他眉頭輕挑,身體慢慢向他靠近,唇角勾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呼吸纏繞在景良途顫抖的眼睫上,說話很強勢:“給我看看。”
景良途還在做最後的抵抗:“顧何執,你居然連我都不相信!如果我們之間這種彼此連最基本都信任都沒有,那這種感情到底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他罵顧何執了嗎?
那肯定是罵了。QvQ
還是白紙黑字,人證物證俱在的那種。
夭壽啊!
不能因為人類的平均年齡上升了就不顧他的死活了啊喂!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拿出氣勢出來,這樣反而能詐住對方,為自己尋求一線生機。
打定主意之後,景良途的聲音愈發凶狠,眼神也愈發淩冽,仿佛自己就是正道的光。
看著兩個人兵刃相見的氣場,陳垣基感覺自己的猜測多半是真的。
這兩個人是真的鬨矛盾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挺嚴重。
雖然這件事情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他也懶得管,但是他也不介意賣薑隱這個人情,這樣以後有什麼用到他的地方也好商量。
於是,他看著兩人,微笑道:“顧何執,我剛剛一直跟薑隱在一起,他身後隻是一些纏綿肉麻的情話,沒什麼彆的。”
顧何執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顯然注意到的是他話中暗示的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你們一直在一起?”
“對...對啊?”
雖然顧何執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相當難看了。
景良途感覺陳垣基這廝隻會幫倒忙,心中將其暗暗罵了無數遍,但是卻不能有什麼有用的作為,隻能心虛地將身後的便利貼藏得更嚴實一點了。
誰想下一秒,顧何執一把攥住景良途的領口將他扯在了自己的懷裡,目光順勢落在從剛才起他就一直試圖遮掩的地方。
上麵寫著:顧何執你這個混蛋!我遲早淦你全家!
他看見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感覺顧何執的肌肉都繃勁了。
雖然不知道顧何執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是景良途現在已經窩在顧何執的懷裡瑟瑟發抖了。
真的不應該因為一時腦熱寫出來這種自掘墳墓的東西啊!!!
就算是寫也得趕緊銷毀才對啊,怎麼還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晾在那裡!
顧何執現在肯定氣壞了,會不會就乾脆一怒之下將自己勒死了!
不要啊!QvQ
顧何執的視線沉甸甸地落在景良途的身上,笑意盈盈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想法,野心不小。”
景良途直接汗如雨下。
現在推開顧何執逃跑的生還幾率有多大?
他有沒有買人壽保險?
他要是意外死亡了他的遺產會留給誰?
這短短的一秒鐘,景良途的大腦走馬觀花的想了很多,但是對化解目前處境的想法幾乎為零。
不過顧何執顯然不想讓他簡簡單單的死在這裡,他聲音溫柔了一點:“聽話,乖乖跟我回家就不跟你算賬。”
不,他不信。
跟你回家就更方便關起門來好好算賬了,而且顧何執的家隔音特彆好,一般的動靜彆人還聽不見!
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的景良途絕對不敢以身犯險,而且現在店裡人多,顧何執肯定不敢明著對他怎麼樣的。
這樣一權衡,景良途便有了點底氣。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
景良途感覺自己支棱起來了,他挺起小胸脯,勇敢地對麵前的惡勢力鏗鏘有力道:“我不!”
“不?”
顧何執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眉,壓迫感很強:“你不如試著再說一遍?”
景良途哪裡敢再說一遍,剛才那一聲他已經耗儘了畢生的勇氣。
陳垣基這時候試探著打圓場道:“那個,顧何執,對待戀人還是要溫柔一點,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顧何執便目光淩冽地掃了他一眼,那種輕鄙感,仿佛在看一個雜碎。
陳垣基那一瞬間被懾住了,剩下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景良途隱隱感覺顧何執攥住自己的力氣更大了。
他真的欲哭無淚。
陳垣基這廝,怎麼感覺沒一句話都是在火上澆油。
此時,店裡的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鬨劇。
而且這鬨劇的兩位主人公還長得這麼養眼,很快就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
顧何執並不喜歡太惹人注目,他把景良途拉了起來,湊近他的耳朵,用隻有景良途能聽到的音量,低聲道:“乖一點,跟我出去,不然我下次絕對能讓你下不來床,我說到做到。”
不得不說,他這個威脅真的是百試不爽,至少景良途真的被嚇乖了不少,他掃了陳垣基一眼,然後一句話不說的跟顧何執出去了。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陳垣基留在原地,抱著手臂思著兩個人的關係。
或許就像他想的那樣,這兩個人的感情現在正在慢慢走向分裂。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
兩個各方麵都不匹配不合適的人在一起,一定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主觀或客觀因素而分手。
絕無例外。
這兩個人,也會成為這個定理的典型案例。
....
景良途不敢帶著顧何執去人太少的地方,所以一直刻意往人群密集的大街上走。
顧何執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倒也沒有攔著他。
似乎是存了要遠遠將他甩在身後的想法,景良途越走越快,走路都帶風。
顧何執則不動聲色地跟在景良途的身後,不怎麼費力就能追上他。
“真的生氣了?”他的聲音帶著點關心。
景良途輕哼了一聲,但是沒有理他。
顧何執知道他在鬨脾氣,他輕笑一聲,嗓音低低道:“我錯了,下次我會注意要對你溫柔一點的。”
前半句說的還挺中聽,後半句直接令景良途羞憤不已。
哪裡有這樣的!
景良途背過身來,怒氣衝衝道:“下次我上,你下。”
顧何執卻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語氣曖昧道:“你確定?”
景良途:“......”
怎麼感覺要是點頭了就等於答應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