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2 / 2)

你就不能再讓在下緩緩嗎?

....

在人群聳動處,一個身影突然隱蔽地從側門竄了進來,躲在了角落裡,渾身的傷口在身上發出了鑽心的疼。

他的目光落在了賓客們目光的焦點。

大廳上鋪著紅綢,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一步一步踩在上麵,眼睫低垂,鳳眸裡藏著一抹淡淡的情緒,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思緒被那人勾走,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淡了些許。

男子將古琴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琴桌上,一陣微風從小窗吹來,拂過他鬢角的發絲。他的手指如上好的羊脂,骨節分明,煞是好看。

旁的舞妓皆是身著紅衣,獨他一人一身素袍,膚如凝脂,像開在牡丹中的一朵芙蓉,格外惹人心憐。

他的身上藥香陣陣,偶有寒風拂在他麵上,他便抬袖輕輕一遮,眉頭微蹙,喉結上下滾動,似在忍著咳。

台下一眾看客的心都揪起來了,格外想衝動消費,為他花錢。

似乎那陣難受終於捱了過去,白衣男子端端正正地向台下的客人行了個禮,介紹道:“在下先天不足,從小就被大夫診出心疾,無奈,餘生隻能用藥吊命。故而,姝某賣藝不賣身,望諸位見量。”

又是一陣風拂過,他這次似再難忍耐,蹙眉在台上掩麵咳了起來,大抵是動了氣力,咳完後氣息不穩,輕輕喘著。

這下還有誰敢要他的身子,心疼都心疼壞了。

台下的客人議論紛紛:

“這種病美人要是扔床上,按照他們平時的方法玩,那豈不是要被折騰死了。”

“聽聞今天王老板原本準備包了他,要是真如他所願了那還了得。”

“是啊,照他那種不計後果的玩法,這美人今晚恐怕就夭折在這了。”

聽到他們的談論,躲在陰影處的傷者心臟微揪。

不多時,那扶風弱柳的男子坐在了琴桌前,動作儒雅地理好袖子。

一陣舒緩的琴聲從景良途的指尖流過。

泛黃的舊憶像剛從樹上掙落的枯葉般,跌入他的夢裡。

因為某個人,他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在某種執念的驅逐下,特意去學了古琴。

又因為某個人,他在一個流淚的長夜裡彈斷了弦。

他笑說學琴是為了要當一個德藝雙馨的霸總,有助於吸引嬌妻。

可他心裡知道不是。

他撥動琴弦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像失了魄,又像動了情。

這段旋律台下的客人從未耳聞過,但又不似綿綿之音那般柔軟,反而帶著一份與他的病弱毫不相符的狠戾。

一曲結束,景良途的鬢角已有了薄薄的汗。

台下的觀眾先是失了會神,接著山呼海嘯般的掌聲便響了起來,大把大把的金銀紙鈔被扔了上來,把還在雙手合十求老天保佑的老鴇給看傻了。

但是他比較矜持,至少輕咳一聲淡定道:“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十三的反應則比較純粹,他傻樂道:“嘿嘿嘿...好多錢...嘿嘿嘿。”

老鴇:“......”

正如景良途所言,這種特彆美好但是偏偏又得不到的感覺才最能勾走男人的心。

一曲結束,景良途以身體不適為由準備起身離開,老鴇擋在他前麵對迫切想聽第二首的客人解釋道:“阿慎身體欠佳,如果客人有需求,我會在他身體尚可的時候給他安排生意,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躲在暗處的傷者看見那個行色匆匆的男子脊背薄削,因為咳嗽,身體難受地弓了起來,惹人揪心。

....

十三在外麵都快要看哭了。

雖然有錢賺很開心,但看姝慎臉色蒼白,那樣難受,十三恍惚間以為他真的是疾病纏身,格外憂心。

他啜泣著進來,推門而入的時候,悲痛難忍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在外麵還半死不活的人兒正紅光滿麵地踩在椅子上啃雞腿。

他突然就繃不住了。

就,就很割裂。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病美人”看見他來了,還非常大方地衝他招了招手,似乎要同他分食雞腿。

十三恍若做夢,隻愣愣道:“不,不必了。”

老鴇第一次賺這麼多錢,咧著嘴笑得樂嗬嗬的,一開心就賞了姝慎一盤子雞腿。

他完全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這樣的賺錢方式。

這次算是撿到寶貝了,真真是意外之喜啊。

老鴇對他態度十八變,笑意盈盈道:“這次你立了大功,今晚就好好休息,隻要你認真幫我做事,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景良途笑道:“可以,但是我賣藝不賣身。”

老鴇:“隻要你能幫我賺錢,管你賣什麼?”

他們走後,景良途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有很用力,但很有威脅感。

他聽見有人湊近他的耳邊,惡狠狠道:“不要聲張,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景良途軟下聲音,弱弱道:“我不出聲,你彆動粗,彆殺我。”

聽到他可憐的聲音,身後的人慢慢鬆了力道。

景良途勾唇輕笑,反手桎梏住身後的人,按住他的手腕將他壓在床上,鳳眸藏著股壞勁。

身下那人萬分震驚:“你不是病....”

“喔,那個啊。”

景良途挑眉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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