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感覺自己又一次社死了。
為什麼他每次社死都會在主角麵前啊?
他反派的尊嚴都快要沒有了。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蕭杞會怎麼取笑自己,他隻管自己高高冷冷的走了,至於蕭杞會怎麼想他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他當然也不知道,蕭杞拳頭抵唇,遮掩笑容,眼底藏著最溫柔的笑意。
在暗香齋的時候,這個人活得還沒有那麼端著,所行所想也不同尋常,跟在他的身邊總感覺他有無數個奇思妙想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
可能這朝堂紛爭,勢力更迭到底是有些磨人,他好久沒有看到這個人孩子氣的一麵了。
今天,他也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等他真正的收攬大權,再也不用受到太後的桎梏時,他不會讓這個人在端著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他想讓他肆意妄為。
....
天愈發冷了。
不知是天氣冷了人也要冬眠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景良途近日特彆嗜睡,連上早朝都成為了一種酷刑。
他開始痛恨這種封建製度了。
這日,景良途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發冷,手指僵硬不聽使喚。
天知道他用了多少意誌力才從被窩的封印中掙脫出來。
上朝的時候,他再也沒有了跟蕭杞鬥嘴的精氣神,感覺自己沒有當眾睡過去就已經用了神一般的意誌力。
他看著那個個神情肅穆,毫無懈怠的大臣,雖然說的大多是一些推諉之詞,但至少他們可以用最積極的態度消極怠工。
景良途就不一樣了。
他連睜開眼皮子都費勁了。
這朝堂上基本沒有一個說實事的,蕭杞平日裡雖然覺得無用,但也會敷衍的聽一聽。隻是今天,他看到景良途疲憊的神態時,心中忍不住地開始關心。
他怎麼了?
是因為突然降溫生病了麼?
還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沒有心情再聽朝臣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蕭杞今天一反常態的提前下朝。
景良途像是刑滿釋放一樣,跟著群臣一起退朝。
快到出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他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柱子,緩了一會過後,眼前的視線這才慢慢清明。
蕭杞注意到了他的情況,關切地看著他,正要走下去看看他的情況,淩佑就已經先一步扶住了景良途,向來從容冷靜的臉上露出了驚慌。
“你怎麼樣?”
景良途擺擺手道:“無妨。”
可能是因為沒睡好吧。
蕭杞目光擔憂地看著景良途跟淩佑一道離開,心中有些沮喪。
他連個能正大光明關心他的身份都沒有。
.....
這一整天下來,景良途哪裡也不想去,隻想待在家裡,把手靠在火爐上取暖。
其實蕭杞那邊的爐火更旺,炭塊更足,他以前閒的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蹭蹭。
隻是上次太後已經敲打過他了,他這些天不能跟蕭杞走的太近了。
一開始,景良途以為自己今天的情況隻是個彆現象,但是後麵幾日,景良途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他就像是被妖孽吸光了陽氣一般,完全沒有精氣神,吃飯沒有食欲,還有些嗜睡。
甚至有一次,他咳出了血。
這個時候,景良途再傻也明白了。
他身上的毒開始慢慢發作了。
這可不得了。
他很快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反派了。
中了這種毒,他馬上就成為了一個雖然外表高貴冷豔,但實際上暗藏隱痛,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裡蜷縮受苦的美強慘反派了!(淚目)
他一邊腦補一邊抹淚,突然感覺自己遠遠地聽到了一陣哭聲。
難道是因為老天爺都在可憐他,所以哭了嗎?
還挺人性化的。
隻是這哭聲越聽越不對,看起來感覺像是孩子發出來的聲音。
景良途感覺有些蹊蹺,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手爐,搓著手走出去查看情況。
隻是他死要麵子活受罪,看見有人來的時候就立刻走的端端正正,手也不搓了,背也挺的板正,一聲淩然正氣。
跟他哥學的。
走出淩府沒幾步,他就看見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正一個人坐在路上哭。
小孩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貴重,用的是上號的布料,脖子間還掛著金鎖,生的白白淨淨的,應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景良途俯身問他:“小孩,怎麼了?”
那小孩看見他之後,好像看見了什麼豺狼虎豹一樣,哭得更凶了,嚷嚷道:“彆管我,他們說你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