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景良途懵了。

什麼叫不甘心隻做鄰居?

他的心亂成一團, 隻有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嘈雜,震耳欲聾, 招搖著他複雜又跌宕不平的心境。

“你是什麼意思?”

景良途問的戰戰兢兢。

好像有些話一旦問出來,有些話一旦說出來, 有什麼東西就會徹底崩塌變化,再也無法回頭。

君晏看他的神情無法琢磨,無法看透, 他原本慵懶地倚在門框, 或許是景良途的後知後覺實在惹惱了他,他垂下眼簾, 放下手, 一步一步地朝景良途靠近。

那一刻, 景良途心中的緊張達到了巔峰。

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做點什麼。

但是,原本思緒活絡的他在這一刻變得甚至有些逆來順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身體僵硬著,給不出正確而有效的反應。

直到,君晏的唇覆了上來, 溫熱的觸感和難以忽視的力度在這一刻席卷了他的全部感知。

君晏的手按在了他的後腦勺,禁錮住景良途的退縮, 強迫他承受這個愈來愈深的吻。

神經好像被麻木了,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連呼吸都變得艱難,獨君晏一個人占據了他此刻全部的思緒。

他什麼也顧不上了, 什麼也無法反應。

景良途的手攥緊了床單, 大腦一片混亂, 稀裡糊塗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白,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在最後一絲氧氣被掠奪之前,君晏終於意猶未儘地放了景良途一馬,停止了他那個長的過分的吻。

景良途被親的暈暈乎乎,臉頰很燙,瞳孔震顫,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

倘若剛才君晏的話還可以被理解成玩笑,那麼他剛才的舉動,就是殘忍地擊碎了這種可能。

完全不留餘地了。

真是狡猾的人。

現在,無論他想還是不想,他都要接受這個真相,接受某個人對自己心存肖想。

接受這個一直以來那個以朋友的身份自居的鄰居的非分之想。

景良途嘴唇翕動,指尖發顫,一時之間難以言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仿佛此刻無論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會應證那個毋庸置疑的猜想,說什麼都會讓此刻的情況變得更糟。

他想插科打諢,想嬉皮笑臉的打個岔將剛才的吻給糊弄過去,想讓他們的關係還停留在短短幾分鐘前。

原來麵對感情時,他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逃避。

景良途跑了。

嗯,沒錯,跑了。

在那昏暗的房間裡,在那繾綣又令人窒息的氣氛中,景良途推開了君晏,慌不擇路的跑了。

跑的賊麻溜啊!

因為跑的太快,他一頭撞在了門框上,捂著腦殼,反應慢半拍地思考著這裡怎麼還有這麼堅硬的障礙物,模樣像極了守株待兔的人一開始遇見的那隻蠢兔子。

景良途的額頭被撞的發青,眼眶泛紅,但大抵是覺得自己身後那人是什麼洪水猛獸,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自己剛才出了多大的糗,頭有多麼的疼,還是決定麻溜地先跑為敬。

陰暗的房間裡,隻剩下君晏沉下臉,手指插進頭發,麵無表情。

他沒有去追。

因為他知道,景良途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過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得更久的。

但是,現在的他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人的麵前,定力是這樣的差。

隻是他並不後悔。

從君晏家裡跑出來這些天,景良途一直在躲他。

為了降低見到他的頻率,景良途最近天天在公司加班,吃住都在公司。

明明是公司老板,現在的他辛苦的像是天選打工人。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可是要是在現在這個關頭撞見了他,他感覺自己可以被活生生的尷尬死。

除此之外,他還將自己的朋友圈之類的東西對君晏屏蔽了。

在漫長的猶豫之後,景良途想了想,還是毫不留情地將君晏拉黑了。

他不敢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下君晏會對自己說什麼話。

他也不想讓君晏知道有關自己的一切,從而防止他鑽空子來見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保持這個樣子多久。

有些時候,他自暴自棄地想著乾脆搬家算了。

但是這個想法並不能一勞永逸,更何況他的公司跟君晏還有合作關係,就算生活裡見不著,他們還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聊天見麵。

難怪,難怪

難怪君晏一開始要來找自己合作

憑借他公司那樣的資質,想要找一個更好的公司合作絕對是可行的。

倘若他現在反悔,那就會違反合同,交一大筆違約金。

陰險,真是陰險。

晚上,景良途睡在自己辦公司的休息室裡,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闔家歡樂,心中突然有說不出來的委屈。

為什麼他君晏覬覦自己,他就要嚇得不敢回家了。

他可是堂堂霸總啊。

再說了,要是他君晏真敢對自己做什麼,他也可以用合法手段來保護自己,完全不用怕他。

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景良途在無意識間,拿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他眼睫輕垂。

那一吻,他幾乎所有的情緒都囫圇體會了一遍。

驚訝,緊張,害怕,難以置信

但似乎,獨獨沒有厭惡。

景良途感覺他有點看不懂自己了。

現在君晏正在做什麼呢?

他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在躲他了吧。

希望他不要再做些什麼了,他感覺自己的小心臟真的接受不了。

景良途意料中的事情發生了。

君晏果然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罷手。

國外的市場銷售出了一點問題,君晏那邊的人提議要開一場商討會,研究一下怎麼優化商品質量,滿足對麵客戶的需求。

麵對這個情況,景良途隻能因病告假,躲一天算一天。

但是項目不能拖延。

腱子肉秘書被臨危授命,負責跟君晏那邊的人溝通協商,景良途這邊的項目組再跟進修改,效率居然也不錯。

君晏大抵是意識到了景良途鐵了心的不見他,於是跟前來對接的腱子肉秘書旁側敲擊地過問一番景良途最近的情況。

腱子肉秘書覺得這種事情跟商業機密沒有什麼關係,於是索性什麼都招了。

“景總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破天荒的,天天窩在公司裡,他上次住這裡還是夏天,臨時住這裡都沒有準備厚一點的棉被。空調也年久失修,製熱功能不強。我頭幾天看見他的時候,他冷的蜷成一團還硬撐著,靠意念抵禦寒冬,我看著居然有點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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