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四尺玉(27)(2 / 2)

凶契[無限流] 瑆玥 6279 字 7個月前

萬重等著青岫後麵的話。

“按照常識,公共廁所裡麵的燈在夜裡是亮著的。四尺玉雖然不住人了,但是據郭三茂說,這個公共廁所還有人用。最起碼他那天就用過。可是,夜裡從對麵的酒店房間往這邊看,這條巷子卻黑不見底,沒有一絲燈光。

“我今天走過這條巷子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一點,當時還推測或許是聲控燈之類的。但我走進去檢查,並不是聲控燈,把牆壁上的開關打開,燈卻不亮,應該是年久失修。廁所裡麵很陳舊,衝水設施大概也壞了,所以從門前經過味道才會特彆難聞。

“廁所裡的光線非常暗,即使是大中午,在沒有燈的情況下裡麵也很黑。”

萬重接住了青岫後麵的話:“我們那天晚上見到郭三茂,已經是傍晚,他根本不可能去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廁所裡去方便。就算因為內急不得已,但他見到我們完全沒有提到這一點,他當時很驚慌,那些孩子們讓他不安。照這樣說,他應該是個膽小的人,所以一定會提到廁所裡很黑的事實。

“但他隻字未提。這隻能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去廁所。他隻是臨時扯了個謊,事實上這個謊言也的確騙了我們幾天。”

如果郭三茂不是來自四尺玉巷上廁所,那他究竟是來乾什麼的?

“他看見了那群孩子,我想這句話應該不是謊言。他當時的驚慌失措也並非裝出來的。”青岫說,“郭三茂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和謎底有關。”

萬重點點頭,誠摯地說:“勘察廁所的事兒真是難為你了,小森。”

“小森”:……

萬重直覺這個小森同學有輕微潔癖。

青岫不願在公共廁所的事情上多解釋,就簡單將今天在璞玉中學的所見所聞講給了萬重。

萬重聽著,時不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衛樺說的那個極具天賦的女學生,應該就是權鳳春吧。”萬重忍不住道。

青岫點了點頭:“權鳳春這個名字,第一次從這個世界裡某個人的口中說出來,讓人覺得還是挺震撼的。

“權鳳春的家裡很窮,但她的曾祖父以前是個文化人,小時候教過她畫畫,可惜後來家道中落。衛樺幾個人在永春停留了幾天,就借宿在權鳳春家。當時他們被權鳳春驚人的畫技驚呆了,同時又為她感到遺憾。因為她家裡人覺得畫畫這件事根本沒什麼用,甚至準備在那一年就把她嫁出去。

“所以當衛樺她們提出,可以跟學校申請免費讓權鳳春入學的時候,對於權鳳春來說無疑是一場救贖。最終,衛樺幾人說服了她的父母,並征得了璞玉中學的同意,將權鳳春帶到了寄寓市。”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個城市裡處處有著南國的痕跡,這或許也是權鳳春的回憶與訴說吧。

甚至也可以說是一種傾訴和提醒。

正在這時,旁邊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聽你們在講永春的事。”

居然就是在不遠處賣鹹酸甜的全姐。

青岫一時也不知剛才的哪句話打開了全姐的密鑰,此時也顧不得思考這些,急忙和萬重走向全姐的攤子。

全姐笑著自顧自說:“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回永春了,已經紮根在這裡了。但說不想家,那是假的。”

“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全姐隨時可以回家鄉看一看。”萬重笑道。

“是啊,以前要回去一趟很難。我記得要先坐幾天火車去廣西,然後再從廣西去福建。”全姐整理著自己攤子上那些五彩繽紛的鹹酸甜,“我記得啊,曾經有個好心的小老鄉要白給我一張去廣西的火車票,我當時是真動了心思要回去過年。但那一年我兒子還小,不方便回去。但我還是很感激他(她)的。”

“您說的是哪一年的事?”萬重問。

“是個虎年,我兒子是屬虎的,那時候才八個月大。”

“您說的是1986年嗎?過年的時候是1986年末嗎?也就是說過完年就是1987年了?”青岫快速的連續問了三個問題,仿佛生怕全姐突然“失靈”。

“農曆是不講那些86年87年的,反正就是那年虎年的年尾,再過年就是兔年,那一年的春晚舞台上擺了個大花籃,裡麵有隻挺好看的白兔!過年之前,我記得是個小寒,天特彆冷,我穿得很厚,出來賣果酒,每到臘月快過年的時候果酒就很暢銷。就是在這個地方,那個女學生過來問我要不要火車票。以前她常買我的鹹酸甜,我知道是我老鄉。她說她買好了去廣西的票,打算從廣西轉車去永春的,但臨時有事回不去了,也不想跑火車站再退票,就打算送給我了。她是個好人。”全姐說著這些話,有些感慨,似乎是在感慨歲月。

“後來呢?你有沒有再見過這個女生?”

“沒有。一次也沒見過她。我隻知道她是璞玉中學的學生。”全姐的話漸漸少了。

萬重不甘心地問道:“小寒那天,那個女生走了之後,您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

“哪有什麼奇怪的事,我就記得那天生意特彆好,我以為怎麼也得到晚上9點多才能賣光。哪知道當我還剩30多瓶果酒的時候,有個高個子男人一下子全買走了,價都沒有還!”全姐笑著。

高個子男人。

A,終於出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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