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戲魘(18)(1 / 2)

凶契[無限流] 瑆玥 6343 字 7個月前

停車場的位置在一處交通樞紐地帶, 車流量很大,人口密集,環境嘈雜。

“如果不是有急事, 老嶠就算是繞個遠兒, 也不會把車停這兒。”展翼沒打算進入停車場, 這個地方他已經摸查了三次, 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青岫對展翼的說法表示讚同,這很符合青嶠的個性。

“這附近正好有個加油站,我去加個油。”展翼右轉方向盤, 好像那個加油站就特意在那裡等著他似的。

加油有贈品, 展翼接過來看也沒看, 就放在了車上。

青岫目光看過去, 居然是一盒麵膜。

青岫:……

“說是抽紙和礦泉水都送完了,就剩這個了。”展翼不尷不尬解釋一句。

“贈品還挺齊全的。”青岫也不尷不尬寒暄一句。

“高速三小時到,國道要近四個小時。”展翼把選擇權交給青岫, “五點之前都能到達五牛鎮。”

“走國道吧, 按照我哥習慣的路線走。”

以高速口和國道路口的位置分析, 青嶠如果是去附近的古村落,那麼就是從這個國道路口進入;如果是去更遠的地方, 那麼這條高速公路通向的是往正南或西南的省份。

“青嶠若是去附近古村落的話, 我們的猜測沒有錯, 五牛、夜露和更遠處的白駒,或近或遠都在這條國道線的兩側。”展翼的眼睛裡有著希冀的光芒, 真希望青橋此時正在某個村子裡——信號不好, 交通不便——展翼幫老友想出了很多理由——就算是被綁架了, 自己現在趕過去也能救了他。

起碼能知道青嶠到底在哪兒。

“我哥在他的設計本子上畫了很多古橋,其中有一座造型獨特的橋就在白駒村, 他從多個角度畫了那座橋,雖然是個沒有背景的簡單造型,但看得出來,他對那座橋很感興趣,一定會去白駒村拍攝的。”青岫說。

“這事兒不能急,咱們一村一村地來,假如老嶠要去拍古橋,不可能直奔白駒村那一座橋去。”有些話展翼沒有說出口——明明是青嶠在工作室提出的是攝影小組拍攝方案,但為什麼他隻身一人前去?連一個助手都不帶。

還是說,他臨時找到了新的同伴?

將車停在停車場後,是和同伴會合了?去的是既定的地點還是改了路線,又或者是,哪裡都沒有去,人還在觀照市。

最後一個結果是展翼最不想見到的,因為這個結果最危險。

“我哥一定在外地或者在路上,也一定在想方設法聯係我們。”青岫突然說了一句。

“嗯,我想也是。”展翼目視前方手握方向盤的姿勢完全沒有變。

沒想到青岫剛才所想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此時越野車已經遠離了市中心的擁擠車流,向著城市南郊行駛而去。

公路變得寬闊舒服,路兩旁的綠化帶也被修整得賞心悅目。

“你去見了裘富貴的家人?”青岫提起那張神秘電話卡的主人,“我當初也隻是聽了警方的調查結果,那個人已經死去多半年了。”

“他的妻子和其他親友都不知道這張電話卡的存在,”展翼複述出調查結果,表情有些複雜,“裘富貴生前收入微薄,家庭貧困,他本人常用的電話號碼用的一直是每月6元的套餐,並且很少用超。在另一張電話卡裡預繳3000元話費,這在普通人看來都很不可思議,更何況是裘富貴那樣的經濟情況。”

“警方調取的交費通知單上,顯示的簽名就是裘富貴本人,包括辦理這個號碼時的一些記錄,當場拍照記錄的也是本人。”青岫就是聽說了這些調查結果,認為裘富貴這條線索差不多走進了死胡同。

“是,因為裘富貴生前性格老實,朋友也不多,社會關係極為簡單,所以很多東西無從查起。”展翼一手給自己戴上了墨鏡,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的確是這樣,有時候麵對一張白紙更讓人覺得難以入手,反倒不如麵對一團亂糟糟的線,起碼靜下心來捋一捋,還能得出些結果。

展翼的墨鏡反射著綠化帶灌木毛茸茸的倒影,整個麵孔也變得呆萌起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張3000元的電話卡一定不是他辦給自己用的,其實3000元錢並不算多,但很少有人會直接預存這麼多話費,因為沒有必要。顯然那個利用裘富貴辦卡的人,他不想在這張電話卡上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跡。包括方便的網上繳費,他都放棄了,而是讓裘富貴本人去營業廳親自辦理,就是為了隻留下裘富貴一個人的證據,讓人無從查起。”

“就好像這個人算準了裘富貴會死一樣。”這些事情青岫以前也想過,但沒有太深入地去想。

“裘富貴得了癌症,前年就確診了。他的死不是意外。”其實展翼戴墨鏡的樣子有幾分江湖氣,雖然選的是友善飛行員款式。

這一點青岫也知道,裘富貴死於病情惡化。

“裘富貴近十年來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他和妻子常年分居,婚姻形同虛設,上初中的女兒跟著妻子過,生活也比較拮據,但比他略好些。聽他女兒說,裘富貴的老母親每年冬天都會來觀照市裘富貴家過冬,有時候他的哥哥也會陪母親一起過來住幾天。”

原來這就是展翼要去裘家村的原因,裘富貴的真實情況,他的妻女其實還不如他母親了解得更多。

青岫愈發覺得,展翼是個靠譜的同行者。

汽車駛離城市郊區,上了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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