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岫望著老九蹙眉看向自己的黑眼睛,他似乎在審視自己的眼睛有沒有被日光灼傷。
也許老九沒有蹙眉,但迅速的老去讓他的臉上有了中年男子的滄桑感,濃眉之間的深深折痕也有著無法避免的歲月痕跡。
青岫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模樣,但他也並不那麼關心。
“我做了簡單的遮擋,匆匆看了一兩眼。”青岫解釋。
“哦,”老九點了點頭,腳步雖說不上沉重,但還是失去了前兩天的那種輕快,他說,“我數了影子,正好是三十五個。”
青岫怔住,三十五個,正是大家所攜帶的珍品金幣的數量。
“難道,我們一直攜帶著他們的靈魂前行?”青岫猜測。
“也許就是負能量,或者說是怨念。”老九拍了拍懷中的衣袋,那裡麵就放著他的七枚珍品金幣。
兩個人一時都沒再說話,因為誰也不知道最終這些珍品金幣會被怎樣處置,這些淺發人的靈魂,或者說是怨念,會飄向何方。
黑森林裡密植著黑色樹木,連草地也是黑色的。
漸漸大家聽到了不遠處的水聲,智億諾說:“這應該就是那條河的源頭了吧,如果我沒記錯,水源處已經離森林儘頭不遠了,那扇門就在附近。”
大家的心情都不免有些激動,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就這樣又走了一陣子,還是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門。
“我怎麼感覺,這個地方那麼怪呢,”大灰灰第一個發出了質疑,“水流聲越來越小了,這些樹木怎麼也……”
“特彆假。”老九直接說。
這個說法大家都讚成,智億諾說:“對,眼前一切很像是某種道具布景。”
雖然大家現在看到的東西都是夜視效果,但還是發覺了不對,森林失去了氣味,失去了真實感。
青岫:“我們可能快看到門了。”
前麵越走越寬闊,卻越來越黑。
“天啊,那是個大黑洞吧?”令狐指著前方。
大家不約而同慢下腳步,智億諾道:“水聲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我感覺咱們似乎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和剛來這兒時抽盲盒的情況有點兒像。”大灰灰怕了,主動走進了隊伍的中間地帶,“咱們要是進了黑洞,是不是就跟剛來時那樣,到處都是黑的,隻能看見一些亮線條。”
大家離前麵的黑洞越來越近了,突然耳邊響起了刺耳的“嘀嘀”聲。
眾人後退幾步,聲音才消失。
“恐怕咱們想進到洞裡也沒那麼容易。”令狐望著腳下的一片區域,在與前方洞口相連接的地方,是一條通道,通道很明顯是人為修建成的,有些像跑道,還有些像是流水線上的輸送帶。
就在通道的兩側,是同樣的印刷字——無差彆通道。
令狐試著走上前去,再次站上了通道,刺耳的“嘀嘀”聲又響起來,就在前方洞口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以電子顯示的方式出現了。
“無差彆通道是什麼意思呢?”智億諾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嘗試著踏上去,很快也得到一個紅×。
“要不,淺發人試一試?”智億諾說。
大灰灰被委以重任,像第一次走紅毯似的小心翼翼踩了上去,隨著一聲“嘀——”,前方出現紅字“通過”。
大灰灰被嚇壞了,急忙退了回來,拉著青岫讓他這個淺發人也試試。
結果青岫失敗了,老九也沒能成功。
大灰灰突然問:“貝葉,你不是說你也留著配重片呢?你沒弄丟吧?”
青岫:“配重片一直在我背囊裡放著。”
大灰灰:“你就沒有戴在身上?”
青岫和眾人:“怎樣戴在身上?”
大灰灰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居然臉紅了,撓了撓地中海腦殼:“雖然咱們這樣的身體不需要吃喝拉撒,也不用繁殖後代,但是我還是對這具身體挺好奇的,你們幾個,就沒有偷偷觀察一下自己的身體?”
大家頓了頓,一起搖了頭。
大灰灰:“……,主要是我冷不丁變得這麼輕盈了,實在是興奮得不行,就忍不住欣賞了勻稱的身體……結果,我就發現,自己的肚臍特彆奇怪,是一個大大的圓形凹陷。大小和配重片完全一樣,然後我就把配重片放進了肚臍的凹陷裡,正合適。後來想取出來也不好取了,我乾脆就這麼戴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