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不放心蔣小愛一個人執意要去,撅著油膩膩的嘴:“那可說不準,你沒聽說最近校門口經常有混混溜達麼,晚上同學都不敢出去,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你那朋友長的有沒有教導主任的兒子好看。”
程歡笑嗬嗬的看著李梅閃爍的眼睛,直接拆穿了她的小心思:“看人家長得好不好看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李梅被說的臉上一麵緋紅,瞪著程歡:“程歡,怎麼你也開始笑話我了。”
程歡樂嗬嗬的笑著沒再說話。
“其實,不是我不讓你去,是我也隻和他我一麵之緣,對他也不是很熟,去的人多,怕他會不適應。”如意心裡直犯嘀咕,李梅還真是個執著的主,不知道這樣去會影響彆人的二人世界嗎,當個電燈泡很尷尬的。
李梅卻不這樣認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的,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要是被那些碎嘴子瞧見了又得說你壞話怎麼辦?”
蔣小愛原本還想阻止,可想了想,李梅說的很有道理。
從學校出來太陽已經落了山,但天還沒黑,白茫茫的,校門口的攤販已經零零散散的撤走了。
蔣小愛和李梅直接去了最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塊五一包的雞蛋糕、兩塊錢一瓶的橘子罐頭,想到陳振興受了傷,最需要補充營養,就再拿了袋奶粉,這時的奶粉比較貴一包六塊五,結賬時總共十塊錢,她把一兜搜了個底朝天隻找了四塊八毛錢。
八十年代上大學國家給補貼二十塊錢的飯票和十塊錢的補助,原主家裡太窮沒有多餘的補貼,全靠的是國家補助,但原主為了追求陸衛國每天準時準點的用自己的飯票給陸衛國送餐,這這個月才過去十多天,原主就把剩下的錢和飯票都花的比臉還乾淨。
蔣小愛尷尬的看著奶粉,又舍不得放回去,暗想她得趕緊想辦法掙錢,要是以現在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的生活,她遲早會被餓死。
李梅對蔣小愛的生活條件知道的清楚些,自從蔣小愛喜歡上陸衛國,每天用自己的飯票和補助給陸衛國買早餐的時候,她的日子就過得緊巴,吃的都是食堂最便宜的飯。
有次她還偶爾見過,陸衛國吃的白米飯揪著土豆燉雞塊、豬肉燉粉條和芹菜炒肉片,這些都是食堂最貴的飯,而當時蔣小愛就坐在對麵看著他吃,那次估計把蔣小愛半個月的口糧都給吃進去了。
她暗暗歎了口氣,一手拉住蔣小愛準備把奶粉拿出去的胳膊,一手從自個兜裡掏出了這個月家裡補貼的十塊錢放到了桌上:“十塊,剛好。”
蔣小愛看著李梅,有那麼一瞬,感覺李梅頭上有金色的光環閃閃發光,她接過小賣鋪老板裝到袋子裡的東西,跟著李梅出來,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李梅,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
李梅側頭看了眼蔣小愛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感激的看著她,笑哈哈道:“這你肯定得還我,那可是我爸給我這個月的雞腿錢。”
到小賣部買了東西去招待所的路上,天已經黑了,擺在路邊的小攤位全都散了,天麻乎乎的,路上行人也少了許多,她們的腳程也走的快了些。
蔣小愛走著走著,卻隱隱約約聽到身後有微弱的腳步聲,她奇怪的回頭去看,什麼人也沒有,她回過頭,手環上了李梅的胳膊,想到李梅說的話,最近學校門口總有混混溜達,或許是心理作用,總感覺有人跟著他們。
李梅的胳膊被蔣小愛抓得疼,吸了口涼氣,抽~出自己的胳膊:“蔣小愛,你怎麼了,使這麼大的勁,你看我胳膊都被你掐紅了。”
說著,她把白色的確良衣袖攔了起來,白~嫩的胳膊上有兩片紅印。
蔣小愛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對不起啊,大晚上走夜路,我有些害怕。”
李梅見蔣小愛的神情緊張,臉色蒼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是不是被我下午的話嚇到了,我那是騙你的,咱學校治安好得很,哪有什麼混混,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
蔣小愛聽她這麼說,心裡驀然踏實了,用手捶了下李梅的胳膊,埋怨道:“死李梅,你說你沒事編什麼鬼話,嚇死我了。”
她們走招待所進去後,街道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雙手插在褲兜左右看了兩眼,拿出根煙點上,蹲在了馬路邊上。
蔣小愛和李梅給招待所的老板打了聲招呼,便來到了陳振興所住的201室,窗戶窗簾已經拉上,但燈還亮著,那就說明陳振興還在。
陳振興傷口撕裂,右胳膊火燒火燎的疼,在蔣小愛的陪同下去醫院重新包紮好上口回來後,覺得有些困了,就躺在床~上睡一覺,這一躺下,直到有敲門聲才醒了過來。
“誰啊?”陳振興感覺渾身無力,掙紮著起身,感覺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就連說話也好像蚊子在叫。
“是我,蔣小愛。”
一個溫軟的聲音傳來,陳振興想起來從醫院回來後,蔣小愛說她上完課來找他,他應了聲,撫著牆走到門口,拉開門閂,一張精致漂亮的臉出現在了麵前,身後還站著一個胖乎乎的女孩,應該是蔣小愛的同學。
蔣小愛看到英俊不凡的陳振興出現在麵前,屋內橘黃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戰神般英俊不已,心裡撲騰狂跳了下,如果能把他這種男寵收入懷裡,可真是爽歪歪啊。
李梅看到陳振興出現時覺得麵前的男人可真好看,就是目光冷了些,看得她有些害怕。
陳振興請蔣小愛和李梅進屋坐,蔣小愛把買的禮品放到桌在上,然後拉著李梅坐到椅子上。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一個學生能有什麼錢,一會帶回去。”陳振興倒了兩杠子水遞給了蔣小愛和李梅。
“你是傷員,還是因我傷的,帶禮物是應該的。”蔣小接過水時,不經意觸碰下陳振興的手,感覺似一團炭火一樣,滾燙燙的,擔憂的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