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工作室以來,奎叔前前後後幫了不少忙,蔣小愛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答謝奎叔了。
奎叔點了根煙,看了眼蔣小愛,嗬嗬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又要謝我了,你這丫頭是個知恩的,不要有那麼多的思想負擔,奎叔做生意這麼多年,自己做事自己明白,隻要是我願意幫的人,絕不含糊。”
蔣小愛感動至極。
中午奎嬸做了楊淩蘸水麵,褲帶寬一米長的白麵條,筋道光滑,一條麵就是一老碗,又切了蔥薑蒜末調了汁,蔣小愛就喜歡這種酸辣刺激的味道,一口氣吃了兩碗。
吃過飯奎叔要去給奎盼盼送飯,順道把蔣小愛送到了公交站牌,蔣小愛提前去上了班,最近手頭工作忙,計算工資的事情趕時間更是馬虎不得。
好在13號的時候工資表總算是出來了,蔣小愛檢查了好多遍,自認為沒有問題後才去找的麗麗。
“麗麗,這工資表算好了,要不要拿給老板檢查檢查。”蔣小愛趴在前台,手裡拿著算好的工資表。
“你先放著,十五號郭姐就回來了,她回來了在檢查。”麗麗接了杯水喝了口,笑道:“最近忙壞了吧。”
蔣小愛坐在麗麗旁邊,長長出了口氣:“可不是,忙倒是不打緊,就怕出錯了挨罵。”
麗麗笑道:“彆有心理負擔,郭姐就是嚴厲些,心底還是好的,哦,對了,你明天有時間麼,陪我去逛商場買幾件衣服。”
“好啊,我們放暑假,白天倒也沒什麼事。”蔣小愛滿口答應。
“那就說定了,你家住哪,我明天去接你。”麗麗問道。
“……不用了,我昨天搬家了,住到了我叔叔家,在城北有點遠,你說大概幾點,我們明天在百貨商場門口碰頭。”
蔣小愛話到嘴邊,急忙打住,想了想奎叔已經在幫她找廠房了,遲早是要搬過去的,就先搪塞下。
“這麼快,上次還聽你說住在公司附近呢,你怎麼舍近求遠了?”麗麗不解。
“公司周圍的房租太貴了,城北有個叔叔在那邊住,就捉摸著搬過去能剩點房租出來寄給家裡。”蔣小愛笑到,省錢是假,逃離陳振興的眼皮才是真。
“那也是,還是你會過日子,不像我,出來這麼多年都快忘了爹媽長什麼樣子了。”麗麗眼裡有一抹哀傷。
“麗麗你老家是哪的?怎麼不回去看看叔叔阿姨?”蔣小愛若有深意的問道。
“遠了去了,不說了。”
麗麗似乎察覺到說漏了嘴,急忙打住,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下班了,明天九點在商場碰頭。”
“嗯,那明天我等你。”蔣小愛笑了笑。
第二天,蔣小愛早早就在商場門口等著,不一會就見麗麗穿的豔光四射的出現了,臉上還掛著一副黑眼睛,微微卷燙的頭發被風一吹搖搖晃晃看起來十分拉風,這可真是典型八十年代的潮女。
蔣小愛穿的比較簡單大方,白襯衫牛仔褲著眼一看就是個學生模樣,青春靚麗,充滿朝氣,她見麗麗站在遠處左右張望,對著麗麗的方向搖了搖手:“麗麗,在這裡。”
麗麗看到蔣小愛走過來,撥了撥眼鏡,笑道:“來的這麼早。”
“我也是剛來不久,你穿的這麼豔光四射的,就不怕把路上的男生魂給勾去了?”
蔣小愛眼明心細,早就發現過往的男人無不往麗麗身上瞄兩眼,就連女人也頻頻側目,有羨慕,也有嫉妒嘲諷的。
“你一個文縐縐的大學生,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欠揍的?”
麗麗說著就輕輕掐了下蔣小愛的腰,癢的蔣小愛笑著躲開。
進了商場,麗麗直奔貴賓區,她在各個商鋪裡進進出出兩個小時就買了四五件。
有幾個店裡的售貨員認識蔣小愛,張口就和蔣小愛打招呼,惹得麗麗疑惑的看著她。
蔣小愛急忙借口解釋:“我有個同學的爸爸在商場裡開了個服裝店,我來過商場幾次,有的售貨員就認識我。”
麗麗便也信了,蔣小愛不過是個北五縣來的窮學生,身上穿的基本都是地攤貨,除了跟著彆人認識商場貴賓區的售貨員,沒有其他可能了。
大包小包買完,兩人又去醫院門口的咖啡店喝喝咖啡,聊聊天。
“小愛,你十八了吧?”麗麗突然有些傷感的問道。
“嗯,十八了。”蔣小愛疑惑的點頭。
“我比你大一歲,咱兩年紀相差無幾。”麗麗抿了口咖啡,透亮的眼睛裡浮上了一層哀傷,頓了兩秒,又問道:“這些年,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我啊,我以前有過,不過算是分手了吧。”
蔣小愛被問蒙了幾秒才回過神,其實她也很矛盾。
喜歡過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沒有喜歡過?
為了段然,她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而原主,同樣為了陸衛國付出了許多。
隻不過最後都被傷的體無完膚。
同一張麵孔,讓她們幾乎熬乾了感情。
“分手了,為什麼?”麗麗好奇的抬眸看向蔣小愛眼底閃過一抹悲痛,但隻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他一直在利用我,既然不愛我,那我又為什麼要為他付出那麼多呢?”
蔣小愛有感而發,這是她活了兩世總結出來的結論,她苦笑一聲,突然覺得嘴裡的咖啡絲毫遮不住心底深處的苦澀。
“那你呢?”蔣小愛收起心情,看向麗麗。
“嗯。”麗麗聲音底的猶如蚊蟲。
“胡誌軍?”
蔣小愛揣測道,見麗麗眼底的哀傷愈發濃烈,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你想他了?”
“他平時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勾三搭四的,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他,而且我能感覺到,他也是真心喜歡我的,他曾說過要帶我去見他爸媽的,小愛,你說見爸媽是不是他要娶我了?”
麗麗眼眶微微泛紅,她心裡太苦澀了,苦的一直想找個人傾訴,可郭美玲根本不搭理她,還勒令她不要在和胡誌軍有聯係。
自從她親手把胡誌軍拖下水,眼前總會浮現出胡誌軍離開時留給她冰冷疏離以及絕望的眼神,至今都深深刺痛著她。
她沒有郭美玲那般鐵石心腸,她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