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拜托我的事辦的漂亮吧?”劉崇輝邀功似得看著蔣小愛。
“還不錯,就是太慘了些。”蔣小愛不鹹不淡的說道,看不出一絲報複過後的快感。
“你後悔了?”
“沒有,隻是陸主任人模人樣,貪財斂財大半輩子,老了老了卻兒子入獄,自己又負債累累,剩下的日子怕是沒有一天好過了。”蔣小愛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女人就是心軟。”
劉崇輝說道:“陸誌明有現在的下場,隻能怪他不識時務,卻又貪心不足,自己不是這道上的貨,盲目的想爭口吃的,結果就是被人算計,不過這丁建民也不是什麼好鳥,聽說他和陸誌明的關係一直不錯,還有意讓子女結婚,可笑的是多年兄弟情義,終究還是抵不過一個‘利’字。”
“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很貪。”蔣小愛指了指劉崇輝。
“我?”劉崇輝沒有生氣,反而自信的笑了起來:“我是貪,但沒他那麼蠢,不會被人算計。”
蔣小愛暗暗冷笑,你比他還蠢。
“這次約你出來是告訴你查理本的事情。”
“談妥了?”蔣小愛提起了神。
“嗯,查理本是買家派來驗貨和商議發貨方式以及時間的,我們達成協議,他隻負責讓文物安然無恙的運回y國,至於這批貨是誰出手的,他可不管,我按照你的提議,答應這批貨要是落到我手裡,會給他降價兩成,而中間的差價就當是送給他了,果真他就如實說了。”
“什麼時候交易?”蔣小愛問道。
“十月一,正好是國慶,人貨流量都比較大,海運的港口排查會有疏忽,郭美玲準備利用輪船。”
“從哪個港口出?”
這時候的各個站口檢查儀器比較落後,人流量大,稍微動些手腳,內行都很會投機取巧,偷渡都是常有的事,更彆說郭美玲,她肯定是確保了萬無一失才決定的。
而蔣小愛需要知道的是哪個港口,然後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津港碼頭。”劉崇輝對蔣小愛現在是信任有加,毫不隱瞞。
“那這批文物要先運往津港,你們隻能在半路動手了。”蔣小愛揣度道。
“我已經讓人盯著了,隻要有機會就拿下來。”劉崇輝眼裡都是勢在必得的神色。
蔣小愛則低著頭,若有所思。
……
陸誌明的事情是完美落幕了,但蔣小愛似乎遺忘了還有個陸衛國。
一瞬間蒼老了十多歲的陸誌明,已是負債累累,郭文的賠償款還有期限,但工人的沒有。
那些辛苦乾了好幾個月的工人都是農民,一家老小就指望那點工資吃飯。
一開始工人不知從誰嘴裡知道了陸誌明家的地址,經常有人上門討債,之後上了法庭,財產變賣,租了一個偏遠的小房子,沒住兩天安生日子,又被人找到了,在門口寫大字報,敲門砸窗,鬨得鄰裡不得安生,房東知道情況後,死活不讓他住了,天天催著他趕緊搬。
房東又來趕了,陸誌明哀求了半響也無動於衷,隻好答應當天就搬。
房東走後陸誌明躺在床上老淚縱橫,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徹底的完了,什麼光宗耀祖,什麼達官顯貴,離他可不止十萬八千裡了,如今身上背負了幾十萬的債務,兒子又在坐牢,他身體越來越差,這債務是到死都還不起了,還不如一死了之。
腦子裡隻有了這個念頭,就會被自己越來越肯定。
心裡打定了主意,陸誌明便爬下床,抽下褲帶綁在椅子把上,然後重重的摔了下去。
“爸……”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人蓬頭垢麵的人影走了進來,看到屋裡的景象後,驚叫了起來。
丁思甜對陸衛國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她找熟人很快就把陸衛國給救了出來。
陸衛國看著救活過來的陸誌明,心裡五味雜陳。
“衛國,爸不行了,你好不容易出來,可千萬彆在做傻事了,咱老陸家就你一根獨苗啊。”
陸誌明虛弱的看著陸衛國,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兒子了,沒想到老天爺眷顧他,讓他快死的時候再次看到了陸衛國。
“在戒毒所我想了很多,這口氣我必須得爭回來。”
陸衛國在戒毒所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陸誌明做生意賠本,還欠了一屁股債的事情。
可也知道陸誌明為了救他,求了所有熟人。
做兒子的怎麼能不有所感動。
“爭不爭氣,我也不強求,我隻是覺得對不起你,給你扔下了那麼多的債。”
陸誌明越想越難過,以前他為了攀附丁建民,對陸衛國各種教唆,沒有好好教育他,現在還留下了這麼多的債,更加自責。
“這筆賬我也會算的。”陸衛國眼裡滿是狠毒,丁思甜救他出來,他很感激,但也清楚,要不是丁建民出爾反爾,陸誌明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兒子……”陸誌明是真有所悔悟,他不想讓陸衛國再做傻事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彆勸我了,欠了那麼多的錢,走正途什麼時候能還清?如果按期給不了郭文,他會再次向法院提起訴訟,到那時就不是勒令,而是逼迫了。”陸衛國似乎知道陸誌明要說什麼。
“可你好不容易出來,我不想在看你被送進去了。”陸誌明勸慰道。
“放心吧,我不會在一條路上摔倒兩次,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蔣小愛知道陸衛國已經送戒毒所出來的時,是被陸衛國綁架了。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蔣小愛驚訝的看著比以前沉穩狠毒了許多的陸衛國。
“怎麼,看你的眼神,是不希望我出來?”陸衛國拿著刀惡狠狠的抵在她的肚子上。
“放不放你出來是國家的事情,我希望能有什麼用。”蔣小愛毫不畏懼的看著陸衛國。
“你還真是無情,我一出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你就是這種態度?”
“你想讓我有什麼態度?舉個聯歡會迎接你?還是在王子大酒店給你擺一桌,宴請全校領導去歡迎你?就算我做了,你覺得你還有臉出現嗎?”蔣小愛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