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一般周末都放假了，要想談生意就隻能周內去，蔣小愛特意請一天假和劉傑去跑市場，果真如劉傑說的那樣校長還沒等他們開口說明來意就下了逐客令。
“你們趕緊走，我這邊還忙著呢？整天跟個蒼蠅似的，煩死了。”
一個小學的教導主任連推帶搡的把他們轟出了門外。
不應該啊，他們就是來談生意的，又不是問他要賣身契的，不同意就不同意，至於態度這麼過分嗎？
蔣小愛自言自語：“這都怎麼回事，現在年代的老師都這麼沒有文化素質，出口成臟，不留人情麵的嗎？”
劉傑麵露尷尬，揉了揉後腦勺：“可能是我的原因。”
蔣小愛疑惑的看著他，這跟你有幾毛錢關係？
劉傑自責不已：“其實是這麼回事，你交代讓我來和各個學校領導談談麼，結果都沒談成，還要你親自跑，你這每天要上學，還要操心製衣廠的事，已經夠累的了，我是你哥，你在我無處可去的時候收留了我，所以我想幫你做些事，減輕些負擔，這幾天就一有時間來學校蹲點……”
看來是死啦硬拽，嘰裡呱啦的推銷產品，給人家造成了心理陰影，事與願違了。
不過蔣小愛並沒有責怪劉傑的意思，反而有些欣慰和感動，笑著安慰道：“劉哥，說什麼對不起呢，你還不都是為了咱工作室，沒關係的。”
“可……總不能因為我，咱生意都做不成了吧。”劉傑越想越覺得心裡慚愧，“不行，我再去找教導主任好好說說。”
“彆去了。”蔣小愛拉住了他，“我們都把姿態放這麼低了，他們既然不識時務，那咱還有什麼必要繼續去找他們，走，這家學校的生意咱不做了。”
“這……”劉傑深陷自責之中。
“相信我，這家學校不願意，總有願意的學校，學校製定特製的校服將來是大勢所趨，也是必然事件，我們去找其他學校，等以後他們自己會找上門來的。”蔣小愛眼神裡流露著對掌控未來事情的自信，這種偷來的金手指不用白不用。
接下來蔣小愛和劉傑跑了三四家學校，同樣都是毫不留情麵的被拒之門外，劉傑燃起來的那點自信漸漸被擊得粉碎，蔣小愛跑得有些疲憊，但不妨礙她勢在必得的信心。
果不其然世人千千萬，總有慧眼識珠的人。
一家私辦的高中教導主任答應見他們。
教導主任是個略顯微胖、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不像當下人文固步守舊的思想，這點從她的衣著就能看得出。
一件大花也衣領的黑底粉色小碎花的確良襯衫外搭黑色西裝，精乾時尚看不出胖來，下身搭配的是直筒大甩褲，遠處看像裙子，減齡還不失端莊，腳上是黑色的粗低跟皮鞋，挺得腰杆筆直，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氣質優雅，短波浪黝黑的頭發下微胖的臉上戴著一雙金絲框眼鏡，慈眉善目很有親切感。
蔣小愛驚訝的看著她由遠至近，竟有些看呆了眼，沒想到八十年代還有思想這麼前衛的人，難怪她願意見我們。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衣服看著挺眼熟，應該是出自莫相依工作室的，老顧客，好說話，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聽說你們是來向我們學校推薦定製校服的？”教導主任請蔣小愛和劉傑坐下，倒了兩杯開水。
“對，不知道貴校有沒有意願？如果沒有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我們還挺忙，就沒工夫和貴校浪費口舌了。”蔣小愛也不拐彎抹角，被拒絕的多了都懶得天花亂墜的吹捧。
“丫頭，你應該了解當下人文，市裡還從來沒有過給學生定製校服的先例，甚至整個國家都還沒出現。”教導主任笑眯眯的看著蔣小愛，這姑娘看著年齡不過不到二十，那雙眼睛裡卻透著成熟老練的色彩，還有她的直爽到讓她很欣賞。
“主任沒有像其他學校把我們兩個轟出去，那肯定是對校服這筆生意有想法了，或者說是了解過的，國外給學生配置校服已經是新生入校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咱們國家大多數人固步自守不肯放開眼界那是他們愚昧，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愚昧，況且在乾一件事情之前總要有個領頭羊，我肯做放牧人，就不知道貴校願不願意做那隻領頭羊了？”
蔣小愛凱凱而談，絲毫沒有畏懼之意，隻見教導主任鏡片後的眼睛溢滿了色彩，笑意也越發的濃重。
“說個題外話，單看主任的一身裝扮就知道你不是那些老古董，你見過世麵，這可不是吹捧，舔屁股什麼的。”
說完惹得教導主任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丫頭不僅聰明，還眼光毒辣，不愧是跑來做生意的生意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有想法，看來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
“說的好，但說的總比做的好聽，你給說說給學生定製校服有什麼好處？我憑什麼讓學生花錢定製？”教導主任心裡有幾分心動。
“這校服的好處我大概總結了四點，第一：校服是體現學校、學生身份的象征，這樣來說吧，讓你們學校的學生穿著特定的校服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能認出是哪個學校的，不僅能夠打響學校的招牌，還能根據每個年級的不同顏色分辨出學生的身份。第二：提高學生的自律力，校服就是學生的代表，隻要校服在身，就會潛意識裡讓學生自覺提高自律能力，克製不文明行為。第三，能培養學生的團結能力，強化學校的整體形象，增強榮辱感。第四，提高學校安全，隻要學生穿了校服，就會避免外麵不務正業的混混混入學校，防止不好的事情發生。”蔣小愛一一列舉出後所認為的幾點好處。
“你說的這幾點都是學校管理學生的幾條必不可少的要點，實不相瞞，我的確有給學生定製校服的想法。”教導主任滿意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