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叔身體不好,會打擾他的。”蔣小愛搖了搖頭,“我打算在市區租個三室一廳的房子,這樣上學上班都方便。”
“那又得花不少錢,還不如住我家,把錢剩下投資到工作室裡。”
“要掙錢是沒錯,但不能為了掙錢委屈了自己呀,你看看咱每天晚上回家坐車到家就要一個多小時,有這些時間浪費在路上,還不如早早回家休息,夜路還不安全,而且靈靈也經常不能回來住,如果在市中心有房子,她每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住,還能吃上熱乎飯,也能儘可能的避免和丁思甜的接觸,免的被她欺負。”
蔣小愛抿唇淡笑,手靈巧的像和麵機,添水搓揉,很快就成了一團,不軟不硬剛剛好。
程靈跟她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她性子內向懦弱不懂得反抗掙紮,向來遇事都是自己扛著,能不連累彆人就不連累。
從老家逃出來後情緒就十分低落,她找程靈坐下來談了幾次,程靈看起來有所好轉,但以她的性格極大可能是裝出來的,目的是不想讓大家擔心她。
正是因為這樣蔣小愛覺得更應該主動關心她一些,彆悶在心裡憋出病。
李梅微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但蔣小愛的用心她了解自然不再阻攔:“那下個周末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蔣小愛笑道:“嗯,最好離文工團稍微近點兒,靈靈下課比較晚,她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你自己上班的地方也不是很近啊,彆總是為彆人考慮,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
李梅瞪了眼蔣小愛,手裡洗菜的動作大水花濺出了盆,打在了蔣小愛的臉上,“眼裡就好像隻裝著彆人,以前為了陸衛國傻頭傻腦的把飯票錢都喂了豬,現在又掏心掏肺處處為我們,自己開的工作室給我和靈靈兩個打醬油的分股份,就連租房子也是就著靈靈上課近,你傻啊,人不都是自私的嗎?我把你當好朋友,可我吃饅頭的時候也怕你多吃了一個,我就少吃一個……”
說著李梅眼角微紅,急忙彆過頭,生怕被人看見。
蔣小愛和麵的手一頓,清澈透亮的眸子透著炙熱和複雜的情緒。
重生來之前,原主所有付出的確是喂了豬,她不否認。
但現在不同,她能活著就是為了彆人。
為了報仇,也為了報恩。
上輩子李梅可是拿家庭幸福和性命堵在了一個友字。
這恩,這情,她忘不掉,也不敢忘。
彆說想多吃一個饅頭,就是她要她把心挖出來,她也不會猶豫。
至於程靈,那個怯懦又自卑,卻無助又認命的傻瓜,對原主的照顧和幫助是無聲的,她能感覺得到。
而程靈本應該是被拂去塵埃發光發亮的珍珠,是站在最耀眼的燈光下的星塵,可她被無奈的生活無情的摧殘折磨,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再也無法翻身。
這又何曾不是前世自己的影子?
無奈,無助,可憐卻又不值得同情的傻女人。
她絕對不會再讓那些痛苦再發生。
老天同情她,偏愛她。
那她就該把這份榮耀持續,讓它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