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大黑兔子十分興奮,下一秒,他身後的小尾巴搖晃著,激動地從樹上跳下來,四腳著地,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巨大的腳印,奔向不遠處瘦小的老人身邊。
直到跑到老人身邊,大黑兔子才直立而站,他舔了舔粘著雪花的爪子,蹭蹭黑色的耳朵,像極了一隻沒有攻擊性隻知道開心的兔子。
捧著紅色蘋果的老奶奶身形瘦弱,白發盤起,淡藍色的毛線衣和暗紅色的披肩讓她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
如果不是有著青綠色的皮膚,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個怪物。
遠遠地看過去,雪地中巨大的黑兔子和年邁的老人像極了童話故事裡描繪的場景。
然而不論這一幕有多麼美好,都掩蓋不了如今出現了第二隻怪物的事實。
那是相框中的另一個怪物!
三名玩家腦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這個想法。
他們躺在空間氣囊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界,透過空間玻璃,隱約能看到旁邊同伴臉上的蒼白。
三人都見過那張照片,雖然因為風雪看不大清,可那個皮膚青綠色的怪物很大可能就是照片上白兔子旁邊的老人!
黑白兔子都曾暗示,下雪時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難道是指眼前這個陌生的怪物十分危險?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
唐清察覺到玩家們的情緒變化,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剛剛出現的怪物身上,握著毛球的手不自覺收緊。
誰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的怪物,接下來會給前往蘋果園的路程帶來哪些變化。
懷中的白色毛球,似乎感覺到唐清內心的動蕩,它翻了個身,藍色眼睛正對著這個氣息好聞的銀發神靈,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輕輕拍了下對方的手臂:“德布德布。”
唐清微微呼出一口氣,他伸手揉了一把德布軟乎乎的毛發,金色的眸子冷靜了下來。
往好處想,怪物現在出場,自己至少不用再擔心照片中的怪物到底去了哪裡。
他的目光靜靜地看著直播間,忽然眼神微凝。
不,不對,這個雪夜裡的怪物,不是相框內站在兔子旁邊的怪物!
唐清的目光盯著光幕中的新來的怪物,隻見她緊緊地攥著蘋果,踩著積雪咯吱咯吱地從遙遠的東南方走過來,越來越近,手腕處的衣服因為風雪的吹動,微微蕩起,露出了一個球狀的關節。
他明明記得在風雪中的那個老奶奶的手腕處,並沒有球狀關節!
唐清皺眉,仔細地觀察著直播間的畫麵,老奶奶跟在兔子的身後,幾乎已經快走到了他們這邊的樹下,而這期間她露出來的漏洞也更多了,不隻是手腕,還有脖頸,隻要是裸露出來的關節,都是用球狀關節鏈接的。
大黑兔子仿佛早已經習慣似的,將年邁的怪物帶到樹下後,刻意把龐大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原本立著的兩個大耳朵,乖乖垂下背在身後。
任由老奶奶踮起腳尖摸頭。
大黑兔
子和雪夜中這個怪物奶奶的關係很好。
唐清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動,他撫摸著手上白色毛團,腦中不斷思索,這是怎麼回事?照片中的怪物和眼前的怪物看起來不像是同一個。
難道就跟這隻雙重人格兔一樣,這個年邁怪物也是類似的存在,隻是模樣會稍稍改變?
正在唐清胡亂發散思維的時候,另一邊的三個玩家也都在儘力觀察著怪物。
和唐清隔著屏幕的清晰度不一樣,因為隔著氣囊的玻璃和茫茫的大雪,就算怪物已經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許三知幾人也隻能模糊地看到對方青綠色的皮膚,猜測對方真的跟他們想的一樣,是照片上的怪物奶奶。
許三知十分惜命,為了避免被怪物發現,隻敢用餘光去瞥,另外兩個隔間中的梅朵和張耀強也同樣如此,他們雖然想找線索,但是也沒想把命搭進去。
雖然看不太清,但他們已經知足了,如果視野太清楚,被怪物發現也很不妙。
現在已經大致得到結果,許三知和另外兩個玩家蒼白著臉,都不敢再繼續看下去,陸續打算收回視線。
然而在收回視線後,三人的眼前頓時一片白茫,眼珠一陣刺痛,仿佛進了什麼異物,隨著時間的流逝,淚水從他們的眼眶裡不斷地流下,眼部肌肉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抽搐,耳朵響起陣陣嗡鳴。
眼睛好痛!
許三知掐著手指無聲顫抖,呼吸急促,旁邊的梅朵和張耀強同樣在壓抑著疼痛,他們緊張地咬牙,捂著眼睛,強忍著不出聲,三個玩家都參加過許多副本,心中清楚一旦出聲就會引起怪物注意。
玩家們受傷了?
唐清原本還在觀察大黑兔子和老奶奶,注意到玩家們紛紛捂著眼睛,心裡一個咯噔。
他當即仔細觀察著三人的狀況,但也隻能看出幾人眼眶周圍一片紅腫,都在不受控製地流眼淚。
顯然幾個玩家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唐清心中微沉。
自己一直盯著屏幕,很清楚玩家們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難道玩家們一旦看到怪物奶奶,眼睛就會遭到攻擊?
與此同時,雪夜中站在樹下的老奶奶和黑兔子似乎不清楚玩家們的異常,站在一起仿佛交流得十分愉快。
奶奶怪物還和藹地將手上的紅蘋果,交給了黑兔子,看著黑兔子舉著蘋果轉圈圈,她親切地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腦袋就慢悠悠地朝西南方向走去,步履蹣跚的身影漸漸融入了大雪,徹底消失不見。
大黑兔子看著她的背影,將蘋果扔進了嘴裡,嘎吱嘎吱——兩三下就咀嚼吞掉。
唐清的目光牢牢盯著這一幕,他清楚地看見這隻大黑兔子在將蘋果徹底吞掉之後,黑色的毛發上浮現了漸漸浮現出了紅色的紋路。
紅色的紋路像圖騰一般,印在他的耳朵上,就連胸口也宛如掛著紅色的項鏈,刺眼的鮮紅色像極了血液,讓原本看上去極為不詳的大黑兔子仿佛加上了什麼詭異buff。
而不知道是不
是他的錯覺,唐清覺得這個大兔子的身體似乎又長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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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氣囊中,三個玩家還在不斷地擦拭著生理性的淚水,當眼淚流得少一些時,他們試探的地看向玻璃外麵,一切都模糊極了,飄在空中的雪花在他們麵前仿佛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幾乎和盲了差不了多少。
怎麼會這樣?心眼特多但挺怕死的許三知在這個時候有些慌了,他的長處就是收集消息,如果眼睛真的瞎了,自己得錯過多少消息!
耳邊忽然傳來尖細的咕咕聲,許三知記得這是那個大兔子高興時發出的動靜,果然下一秒,他們就聽見那個大黑兔子幸災樂禍的聲音:“哎呀,我忘記說了呢。”
“你們躺下也不要看著大雪哦,會容易雪盲的,那種滋味不好受呀,嘖嘖。”
這顯然不是因為看雪而導致的雪盲。
唐清皺了皺眉頭。
雪盲症是因為白雪反射太陽光的紫外線,刺激了人類的眼睛造成的,現在分明是晚上,幾個玩家也隻是看了幾眼那個老婆婆和大黑兔子,怎麼都不可能出現雪盲。
不過,既然對方說了這是雪盲,說不定等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的眼睛也能恢複過來,唐清心下微鬆,手指微微從毛球觸感十分舒服的長毛上滑過,冷靜地借助直播間看向大黑兔子。
直播間是第三視角的個人直播,就算玩家們的視力出現損傷,也不會影響麵板直播。
隻見站在雪地中的大黑兔跑到了玩家們的空間氣囊邊,他紅色的眼睛貪婪地掃過在玻璃氣囊中的三名玩家,三瓣嘴咧開,像是迫不及待似的,上下跺了跺腳,拍著氣囊的玻璃:“讓瑞博那個蠢蛋明天快點趕路!我已經等不及要吃蘋果了。”
“蘋果枝,蘋果葉,大蘋果,還有最喜歡的蘋果醬。”
大黑兔子說著,嘴角流著口水,他舔了舔嘴,發出嘶溜的聲音,看著玻璃下的人類仿佛看到了蘋果似的,越發貪婪。
許三知強忍著被兔子晃動的不適,他轉過頭,看向玻璃罩外麵那團大黑影,視野依舊模糊,淚水也一直不可控製的從眼眶中湧出,隻能隱約看到紅色的紋路。
紅色,怎麼會有紅色?
許三知腦中有些疑惑,壓著翻動的心思,他壓抑著眼睛的疼痛,組織語言試探地問:“瑞特先生剛才不是已經吃了一個蘋果了嗎?原來您這麼餓嗎?”
隔著玻璃罩,他的嗓音有些悶悶的,但大黑兔子顯然聽清了許三知的話,他不悅地剁了剁腳,聲音要比之前更加尖利:“我餓了,我就是餓了!記得快讓那個蠢蛋帶你們去蘋果園!”
尖利的聲音一時間刺得氣囊中的玩家耳朵疼,許三知不敢再試探這個大黑兔子,他連忙道:“好的,好的,今天我們一定會告訴瑞博先生的。”
得到了這個回答的黑兔子滿意了,他蹬了蹬腳,直接跳到了樹上拍著肚子休息。
大雪在這個時候也漸漸停息了下來,白雪覆蓋的大地上一片寂靜,安靜得仿佛
隻剩下了他們幾個,呼吸清晰可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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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不過時間卻不一定。”
“現在閉上眼睛,彆對著光看。”
一般來講,如果雪盲之後,不再見光大概率在五個小時之後就會恢複,他們隻能按照雪盲的情況去處理。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去惹怒那個怪物了?”張耀強語氣有些不好。
這句話矛頭直接對準了許三知。
許三知早就看出來張耀強看不慣自己,但目前來說除了祭司之外,還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再三斟酌行動。
他直接反問:“如果我不去試探這些怪物,那從哪裡得到線索?讓你去查線索嗎?”
許三知是貪生怕死,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做,之前通關時,他雖然會用金錢或者用神靈禮物交易給那些強者朋友,讓對方帶自己通關。
但如果許三知是個什麼都不會做的蠢貨,他再怎麼用金錢賄賂那些大佬朋友,他們也不會帶著他一起。
許三知瞥了眼默不作聲的張耀強,冷笑了一聲,自己長得是瘦弱,也總比這個光長體格不長腦子的人強,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大雪中的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隻是看了幾眼,眼睛就出事了,怎麼想那個怪物都十分危險,而且,那個大黑兔子突然催促他們儘快趕路也有點不對勁。
他之前還看見那個老怪物手裡拿著蘋果,大黑兔子是把蘋果吃掉了嗎?剛才那紅色印記又是什麼,還是自己的錯覺?
一團團迷霧,讓許三知有些頭疼,他不禁想到隔壁那位神靈。
神靈是否知道這件事?
應該是知道的吧,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告訴他們,按照蕭南所說的,神靈隻有在他們瀕死或者遭遇極大危險時,才會主動出麵。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好事,至少在神靈的眼中,他們還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這麼想著,許三知又不禁在內心禱告著,祈禱神靈能保佑他們活下去。
另一邊,還在沉思的唐清發現自己的信仰值又加了一點,他看向了那位財神爺,習以為常地移開視線。
剛才明明許三知在和張耀強鬥嘴,怎麼轉頭又給自己送了個信仰?
暫且不管許三知每天在腦子裡邊兒想什麼,唐清皺著眉頭回憶著剛才的大黑兔子。
出現紅色圖騰的大黑兔子,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從對方突然去拍氣囊就能看出來,黑兔子比昨天要暴躁急切一些。
他在急切地催促著人類前往蘋果園,就仿佛如果不儘快趕到,黑兔就會直接將人類當做蘋果。
當然也可能隻是自己的錯覺,唐清這麼想著,揉了揉懷中的毛球,聽著他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唐清暫時收斂了心思,得等看過明天的情況在說。
——第二天早上,大黑兔子重新染上了白色,不過那已經印上紅色圖騰的地方卻沒有發生改變。
唐清的視線從他的耳朵和脖子那塊掃了一眼,隨後就聽見肩膀上的毛球一直在德布德布地叫著,他敷衍地摸了摸毛球,目光繼續觀察著那個大白兔子。
正如他昨天所觀察到的那樣,大兔子的體型果然比之前要大了一點,隻見對方蹦蹦跳跳地,挨個拍著玻璃氣囊的罩子。
“快醒醒,快醒醒!”
“我們要出發去蘋果園了!”
因為幾個玩家的眼睛出現了些問題,從氣囊中起身的動作比較遲緩,原本和善的大兔子,細細的聲音帶著不悅的噴氣聲:
“你們好慢!我好餓啊,我想吃蘋果醬了!要是你們還這麼慢的話,我會生氣的。”
“我們要快一點去蘋果園呀!”
許三知一向感知敏銳,他模糊地視線瞥了眼那個一團白色的身影,按照平常的狀態,這個健忘症的兔子根本不會生氣,但現在對方的語氣是真的很急,急著去蘋果園,和昨天的大黑兔子一樣。
許三知收起了氣囊,一旁的梅朵低聲問:“你能看清楚,大白兔子身上的紅色嗎?那是什麼?”
“這個兔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耀強也是一臉凝重。
天色越來越亮,陽光下的白雪越發刺眼,三個玩家的眼睛又被刺激得留下了淚水。
“閉眼。”
清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怎麼能閉眼?現在雖然看不清,但如果真的閉上眼睛,這隻兔子把他們送進溝裡他們都不知道!
幾人模糊的視線裡映出那個修長的墨藍色身影,隻聽見那位神靈再次重複了一遍:“閉眼。”
冰涼的聲音夾雜著雪地的冷氣,直讓聽見的人一哆嗦,這可是神靈說的話!
神靈說這句話一定有他的用意。
許三知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從身上撕下一條布條蒙住眼睛,另外兩個玩家聽到這個動靜,也趕忙回到雪橇車上用布條遮住眼睛,唐清見狀,心下微鬆。
如果這幾個玩家再不把眼睛閉上就快瞎了,唐清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目光掃過將布條戴好的幾人,他們看不見自己的眼眶附近多麼紅腫,眼部肌肉不斷抽搐著,生理性淚水刺激得一茬又一茬。
唐清沒辦法治療他們,但這是黑兔子口中的“雪盲”,讓眼睛避著光總沒有錯。
“快到了,快到了。”
“很快就要到了蘋果園,蘋果樹,大蘋果,蘋果枝,蘋果葉,我的最愛蘋果醬!”
前麵駕駛座上的大白兔子,快樂地哼著小曲,根本不在意後麵玩家的傷勢,絲毫沒有之前那個友善的兔子模樣。
是因為那個紅蘋果的影響嗎?
唐清看著對方耳朵上的紅色圖騰,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隻能暗自警惕,以免對方做什麼小動作。
現在大白兔子走的這一段路,是一個
平坦的雪路,應該需要走很長時間。
唐清想起了之前看過的地圖,那是大黑兔子專門畫給白兔子瑞博的,他借助玩家的直播間看清了那個地圖。
從木屋所在的山頂下來後,他們需要用雪橇車行駛過很長一段的直線,筆直地朝著北方前進,其中路上還會遇到許多冰裂縫,如果到那時,這幾個玩家還沒有恢複的話,他們的危險程度可就更高了。
唐清手指微動,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附近的地形,暫時安全——前提是這個大白兔子不搞出什麼幺蛾子。
巨大的雪橇車行駛過雪橋,長長的雪橋恒越過巨大的冰川縫隙,如果掉下去不堪設想。
唐清手指微顫,目光時刻警惕著大白兔子,幸好在這座雪橋上,瑞博並沒有做出什麼手腳,還是哼著之前黑兔子最愛哼的歌謠。
玩家們看不見東西,細細的歌聲在空中響起,他們呼吸著冷氣感覺五臟六腑都是涼的。
——哢嚓
耳邊傳來冰碴的聲響,幾個玩家都以為是周圍冰塊很多,根本看不到正前方那條冰天雪地上那條幽深的冰裂隙。
然而巨大的雪橇車就像是沒有根本不清楚前方的危機一樣,直接暴衝向了冰裂縫,下一秒冰裂縫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濃烈火焰鑄成的冰廊,雪橇車壓在冰廊上,一陣震感讓雪橇車不斷晃悠著,嚇得玩家們當即抓緊了雪橇車。
“哎呀,我忘記了,這裡有個大大的裂縫呢,感謝你的幫助呀。”
冰裂縫?!
幾位玩家當即被嚇得後背冒汗,如果這個兔子真的衝進了冰裂縫,整個雪橇車都會撞下去,他們這些眼睛看不見的人肯定會因此受傷。
直到雪橇車逐漸平穩了些許,正式走上了平坦的路,他們才鬆了口氣。
許三知緩了一會兒,抬手將自己的臉上的布條扒拉了下來,他的眼睛已經比剛才好受多了,至少能看清楚旁邊人長什麼樣子。
“多謝祭司。”
許三知對著唐清語氣裡滿是感謝,他知道,之前救了他們的,一定是這位祭司,其他兩位玩家也在許三知的提醒下摘掉了布條。
這次唐清並沒有阻止他們,微微頷首。
接下來一段路上,幾位玩家一直在觀察著路況和大白兔,地圖上指的方向正對著雪山,他們需要登上雪山,然而如果用這個胡蘿卜衝彈,很容易讓雪山崩塌。
“瑞博先生,要不您少用一點衝彈?慢慢的登上雪山,隨後慢慢下來?”
許三知提議著。
這樣也能防止雪山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