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蘇總管的誓言(1 / 1)

苦又如何,誰還沒苦過呢?祁玉在心裡安慰一番自己就開始蒸魚了。 有蘇公公監視,膳房的燒火丫頭都不敢幫忙,眼瞅著鍋灶下頭燒了一半的柴火,祁玉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適應一會兒,也就把火燒起來了。 將醃好的放在鍋裡蒸著,地下的火燒的旺旺的。 祁玉就開始琢磨弄點彆的吃的。 魚雖然好吃,那也不能隻吃魚呀! 視線落在泡著的鹿筋上,祁玉叫來膳房的大師傅,問道:“大師傅可否幫忙弄個砂鍋煨鹿筋?” 膳房的大師傅姓方,長的高高壯壯的,聽見祁玉問話,剛想點頭,就聽見蘇總管咳嗽聲! 方師傅叫苦不迭,瞧一眼蘇總管,再看看祁玉格格,都說流水的格格,鐵打的公公,心裡盤算一下,抬頭看向祁玉,搓搓手:“要不,格格您下手,奴才給您說過程?” “……好吧!”祁玉回頭,對著蘇培盛磨磨牙,四爺隻說讓她親手做魚但是其他的可沒說。 早晚要他好看! 被祁玉甩了一個冷眼,蘇培盛更委屈了,爺雖然沒明說,但話裡話外就是這意思。 唉,他一個太監容易嗎? 背鍋這種事情,習慣了也就好了,蘇培盛低頭,眼睛盯著鼻尖,如老僧入定一般。 鹿筋做法並不是很難,而且,泡著的也被捶打過了,省了不少事。 在方師傅指導下,祁玉很快就上手了。 砂鍋下燒著小炭爐,倒不用時時刻刻往裡添炭,趁著這個空間,祁玉又弄煮了一個荷葉蓮子羹。 魚蒸熟了,蓮子羹也好了,砂鍋還得等一會兒。 “格格,咱主子爺喜歡吃素。”蘇培盛見祁玉做出來的都是肉的,就連從幫廚那裡搶來的燒餅,都是裝著肉餡的,於是壯著膽子提醒一聲。 飯桌上光是肉菜的話,主子爺怕是吃不下的。 祁玉能怎麼辦,作為喜歡四爺的喜歡到癔症的小格格,隻能歡喜的給四爺做兩個素菜了。 蒜蓉茄子,清炒小白菜,炒完小白菜祁玉已經暈暈乎乎了。 倒不是被膳房熱氣蒸的,而是,尼瑪,炒個小白菜竟然這麼多講究。 原本祁玉隻打算用油熗炒一下。 但是方大廚可不允許祁玉這麼糟蹋食材,菜裡澆的清水,被方大廚堅持換成骨湯,還是烏雞湯,點的醋,都必須用山西進貢的,若是拿錯了,方大廚就會阻止…… 素菜炒出來,祁玉已經不認識白菜了,裝好食物,一腳一踉蹌的往蘭芳閣走去。 進了蘭芳閣,就能聽見錚錚琴聲。 花廳裡,程姑姑坐在小窗前手指撥動琴弦。 四爺手裡拿著她平日裡讀的話本,看的但是入迷。 隻是…祁玉放下食盒,發覺四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 祁玉沒多想,擺好飯菜就去叫四爺用飯了。 這會兒子天都已經黑了,再晚一會兒吃飯,四爺是不是就不走了。 想到這些,心裡就有些不舒坦。 “爺,用膳了!” “哦?”四爺放下手裡的話本子,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色,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清蒸的鯉魚上撒著特製的醬汁,嘗一口鮮的很,雖然比不上廚子的手藝,但是,到底是親手做的,算得上誠心。 煨好的鹿筋裝在盤子裡,成奶白色,地道的很,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出自祁玉格格的手,祁玉格格應該是第一次進膳房,就能做出這等水平。 腦子不好使,手腳到還麻利的,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天生我才必有用? 至於盤子裡放著的燒餅…… 四爺在府裡還沒吃過,焦糊脆脆的表皮上還撒著芝麻。 祁玉見四爺盯著燒餅,心裡有些堵得慌,本來是夾著肉餡的餅,但是,蘇培盛那廝非得讓她換成花卷。還說主子爺喜歡吃花卷。花卷有啥好吃的呢? 不就是白麵發了,擀成餅子撲上油鹽卷成花嗎? 她跟蘇培盛講了好一會兒的道理,才把花卷換成燒餅,沒餡那種。 四爺對這些一點也不知道,拿起燒餅啃了一口。 “味道還可以。”四爺無意的一句誇讚被蘇培盛記在心裡。 “行了,你們退下吧!”四爺話落,蘇培盛招呼一聲滿兒走出花廳。 程姑姑也沒有賴在這裡,扔給祁玉一個慈母般的目光。 祁玉懵逼,程姑姑這是搞啥子。 花廳門被程姑姑關上。 花廳外麵 呼…… 滿兒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程姑姑身旁,小聲嘀咕:“格格總算如願以償了。” “可不是,你呀,好好伺候著,對了,吩咐膳房多燒點熱水。”程姑姑看向滿兒一臉慈愛。 滿兒用力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多燒熱水,但是,聽程姑姑的肯定沒錯。 蘇培盛站在一旁無語望天! 還燒熱水? 主子爺會留宿蘭芳閣? 肯定不會的! 這輩子都不會留宿蘭芳閣的,蘭芳閣這位太能折騰了,主子爺這麼一個大忙人,真招惹上了,可不得後悔死。 他敢發誓,若是主子爺留宿蘭芳閣,他就女裝三天。 “你這是什麼眼神?”滿兒被蘇培盛的眼光搞得毛毛的,搓了搓手臂。 “關你什麼事,還不去燒熱水。” “哼!”滿兒跺腳,轉身離開。 蘇培盛繼續在原地站著。 , 。 花廳裡,祁玉瞧著四爺吃的香,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在膳房忙活那麼久,晌午吃的那點兒東西早就消化完了,看一眼菜肴:“爺,您吃著可還滿意。” “還湊活!” “……”湊活你個大頭鬼,祁玉心裡氣的磨牙,自己做的飯菜,還沒資格吃了,有這麼折騰人的嗎? 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 看著四爺津津有味的吃著鯉魚,祁玉輕輕咽了一下口水。 “爺,這鯉魚忒難拾掇了,您知道嗎?做菜之前得把魚肚子裡的內臟,腮,筋兒都處理了,那味道,簡直了差點兒把奴才給熏死,本打算讓下人處理了,但是蘇培盛非不讓,就得奴才親自動手。您知道什麼是魚鰓嗎?就是魚呼吸用的,裡麵全是臟東西,什麼灰塵海藻,蝦米排泄物都粘在上麵,還有內臟,剛剖出來就惹了蚊蟲……” 四爺看著盤子裡的魚,再也吃不下去了,見祁玉還有說下去的意思,平日冷漠的臉也多了一絲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