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一)(2 / 2)

一級律師[星際] 木蘇裡 7660 字 5個月前

燕綏之看著那個時間點,略微出了一會兒神。

這種私人往事不是燕綏之平日裡會談論的東西,顧晏深知這點,所以根本沒打算聽到什麼答案。誰知燕綏之回神後,居然對他解釋了一句:“我母親身體不好,這點遺傳給了我,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愈手段。”

顧晏的表情有些許意外,既是因為燕綏之會談論這些,也是因為基因修正在數十年前還遠不成熟,作為治療手段風險很高。

因為燕綏之不愛談論家庭私事的關係,關於他父母的信息少之又少,大多數人知道的隻有寥寥兩句——長得應該很好看,過世應該很早。

就這兩點,還都是從燕綏之本人的狀態推出來的。

德卡馬的環境彆的不說,有兩點很著名——不問出身,隱私至上。

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你不想提及的私人信息就真的很難被人知道,保護程度極高,這長久以來也形成了一種公民意識——彆人不多說的,也很少有人會費儘心力去查,尤其是出身、父母祖輩、親屬關係之類的事情。

就像這麼多年下來,梅茲大學上下包括行業內的人對燕綏之的過往和父母知之甚少,對顧晏的過往和父母也知之甚少。

這種現象在德卡馬太常見了,所以沒什麼突出的。

話繞回來,即便知之甚少,現在也能推出一二——

燕綏之的母親身體不好,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愈手段。

基因修正當年作為治療手段風險很高,而他父母過世又很早。

由此可以看出來,基因修正也許治好了燕綏之的身體,但是他的母親就很難說了……所以這絕不是一個閒聊的好話題。

顧晏能明顯感覺到,燕綏之雖然說得隨意,但在提起這件事後心情並不是很好,他的表情有一瞬間非常複雜,像是想起了太多東西,但又很快恢複如常。

……

想知道的結果已經看到了,兩人沒在這裡多耽擱。

燕綏之留了個底,就照著之前林原醫生所交代的,先關閉了機器,又加了一道鎖。

巧合的是,兩人雖然不打算打擾林原醫生,卻還是在下行的電梯裡碰到了他。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位醫生,一男一女。

他們這會兒隻帶了口罩,沒帶實驗護目鏡,看起來神色焦急,似乎很趕時間。

“怎麼了?”燕綏之打完招呼後,問了林原一句。

“來了幾個受感染的病人。”林原簡單回道,“小作坊害人,就我跟你們提過的事故還記得吧?卷毛那事。那個小作坊做基因修正的時候還出了一些岔子,結果衍生出了一種病毒,跟那幾個事故受害者有接觸的人這幾天陸續開始高燒,有沒有大事不好說,反正傳染性很強。今天趕時間,我就不多留你們了,過會兒出去的時候記得避讓一下擔架軌車。”

燕綏之和顧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果然看到幾個擔架軌車。

距離最近的那個軌車上,躺著的人燒得臉頰發紅,脖頸臉側還起了疹子。

燕綏之看了片刻,被顧晏拉了一下才想起來要避讓。

兩人回到南十字律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

顧晏剛進辦公室就從光腦裡接到了一遝半人高的文件資料,忙到12點都沒顧得上抬過頭。

午飯時候,洛克他們幾個實習生興致勃勃來喊燕綏之一起,結果一探頭看見顧晏在就跟耗子一樣縮了回去,改在聊天群組裡召喚他。

燕綏之看完消息,下意識朝顧晏看了一眼,“我中午出去一趟,回來給你帶些吃的?”

顧晏應了一句,“下午可能還得出一趟短途差,飛梭上再說。”

“去哪?”

“隔壁,赫蘭星。”

“我一起去?”

顧晏終於從文件中抬起頭,“然後再受個傷給自己添點彩頭?”

問完他斬釘截鐵地丟給燕綏之一個答案,“老實在這待著吧。”

燕綏之:“……”

錯失一筆出差費的燕大教授深感遺憾,打算去找洛克他們吃飯。他已經走出辦公室了,忽地又停住步子,轉頭問了一句,“哪天回來?”

顧晏拿著文件紙頁的手指一停,抬頭看過來:“最晚明天下午。”

“好。”

洛克好幾天沒看見燕綏之,憋了一個世紀的話要說,畢竟這些天律所裡跟他相關的話題從來沒少過。不過他真正站在燕綏之麵前的時候,卻突然卡了詞。

“怎麼了?”燕綏之問。

“哦,啊?哦——”洛克結巴了一下,才找回舌頭,“沒什麼,就是走廊沒什麼光線,剛才冷不丁一看,我感覺……就一個多禮拜沒見,你跟前院長又像了。”

說完,他又慶幸地撫了一下心口道,“還好,陽光及時拯救了我,光線足了又覺得沒什麼大變化,不過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我感覺你好像高了一點點。”

燕綏之摸了把臉,一本正經道:“哦?真的麼?那我應該在天琴住個兩年再回來。”

洛克擺手道:“彆鬨,你已經夠高了還要怎麼長?對了,今天早上房東打電話給我了。”

“哪個房東?”

洛克:“……”

這位金發天使自我安撫了一下,好脾氣地解釋道:“你的房東,你還記得你要租公寓嗎朋友?”

燕綏之這才想起來,“啊,對,我要租公寓的。”

“……房東問今天能不能帶你去看一下,他之後一周都不在德卡馬。我覺得午休時間來得及跑一趟,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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