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罵咧咧的回到家,看到門口的一窪臟水,嫌惡地皺起眉,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門。
張冬家裡是白楊村的沒錯,但他早就不在村裡住了,當初明月樓給的工錢很是豐厚,他就帶了寡母在鎮上租了屋裡住,後來明月樓關門了,他就去了百膳樓,工錢也可觀,他就一直帶著老娘在鎮上住著。
直到他染上了賭癮,不僅做假賬貪墨了百膳樓賬上好幾百兩銀子,還將家裡的積蓄敗了個精光,連老娘給他攢著娶媳婦的錢都糟蹋了。
他老娘一氣之下就生了重病,沒兩天就去了,他身上沒錢,隻好另搬了地方,如今住的這地方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臟亂的很。
進屋後,他也不點燈,隨手將衣服脫了丟在一邊,拉過散發著臭味的被子,倒頭就睡。
*
第二天唐遠剛打開店門,王老板和幾個雜貨鋪的老板就過來了,幾人都是熟人了,三兩下便談好了生意,簽了契約。
唐遠想留他們吃飯,但鋪子需要人照看,幾個老板都不放心,紛紛婉拒了,隻有王老板最後留了一會兒。
“唐老弟,我說你這運道也太好了。”王老板幽幽地看向唐遠。
唐遠先是愣了下,然後笑道:“可是我昨兒拜托王大哥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可不是嘛!”王老板頗有些不忿,伸手拍拍唐遠的肩膀,“我跟你說,昨兒你和說說完後,我就去打聽了,好巧不巧就聽說——”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唐遠扶住胳膊,打斷了話。
“王大哥,我們去後頭說話,這兒吵。”
唐遠拉著王老板的胳膊往後頭走,把王老板帶到虎子平時休息的屋裡。
王老板也不是傻子,一下明白過來,看向唐遠道:“看來你這新招的賬房還真是有問題啊,你這麼防著他。”
唐遠無奈地笑道:“要是他沒問題,我怎麼會讓王大哥你幫忙另找他人呢。”
唐遠猶豫了下,將張冬這些日子做的事兒告訴了王老板。
王老板一聽就肅了臉色,對唐遠道:“唐老弟,還好你早點找了我。”
“你這賬房可不是啥省油的燈,隻怕是彆人派來偷方子的,他剛來的時候安分是為了讓你們降低戒心,這不就忍不住了嗎,想著法兒地摸方子。”
想到唐遠和他說的,這賬房總是想接近討好蘇諾的事兒,王老板衝唐遠嘿嘿一笑:“唐老弟,我看這賬房野心還不小呢,不僅想偷你的方子,還想撬你的人呢!”
唐遠頓時黑了臉,他抿唇道:“王大哥你不是說找賬房這事兒有眉目了嗎?到底怎麼樣了?”
王老板見唐遠周身氣壓降低,不敢再惹,咳了兩聲:“我這不是正要和你說嗎,就我們鎮上獅子橋邊那個茶樓你知道吧?那老板的兒子不爭氣,做生意虧了錢,他家原有兩個賬房,其中有一個年紀大的,他家想辭退了省點錢。”
“那個老賬房除了年紀大些,彆的都好,不好也不能在他那兒做了幾十年,要不是另一個賬房是他侄兒,他是決計不會辭退這老賬房的。”
王老板看向唐遠:“怎麼樣?要是你覺著合適,明兒就約個時間去我店裡聊聊。”
唐遠聽著很有些意動,點頭道:“行,明天我去見見。”
“那成,我去給你約時間,等會兒派人來告訴你。”王老板笑著點頭。
唐遠朝王老板拱手:“多謝王大哥。”
王老板不在乎地擺擺手:“嗐,不用這麼客氣,咱倆誰跟誰啊,再說了,我就是來回問個話而已。”
唐遠心裡記著王老板的情,知道王老板疼媳婦和孩子,又想起王老板媳婦喜歡喝店裡的飲品,便做了蜂蜜檸檬水並一罐酸梅膏叫王老板帶回去,權當是個心意。
王老板笑嗬嗬地接了,走時還囑咐他要注意些張冬,彆叫他真鑽了空子。
唐遠心裡警醒,點頭應了:“知道了王大哥,我會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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