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鯀捐回答,“蘇娘娘能在朝堂上自辯,應當明白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道理。您如今身在後宮,被王後多番打壓。冀州侯已歸鄉,鞭長莫及,正該找個幫襯才是。
王後多次向大王進言貶斥費仲大臣,現在又要舊事重提,汙蔑娘娘是妖孽,難道不該放下舊怨,共對強敵嗎?”
這一番話傳入帳內,不說青姒聽了是何感想,妲己卻感覺到那個叫鯀捐的侍女的不一般。
她怕青姒亂做決定,遂抬手碰了碰紗帳的障眼法禁製。
外間青姒立刻出聲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容我——考慮考慮。”
“是。”
鯀捐告退,頂著妲己樣貌的青姒鑽進帳子裡來,沒骨頭一般驚喜地貼向妲己。
“娘娘,您可算是想起奴家了。”
狐妖還沒來得及變回來,眼看著自己的臉靠過來,妲己好險沒忍住想推開她。
抿了抿想要抽動的嘴角,她卻問青姒,“那鯀捐來與你說什麼?”
“她啊——”
青姒嘟著嘴變回了白狐的樣子,緊挨著妲己回答。
“她是王後那邊的侍女,說王後認定娘娘是妖精,派人去終南山請了個仙人,不日就要來朝歌跟大王揭穿我哩。”
“終南山的仙人……”
妲己眉尖微蹙,“可知曉其道號?”
“好像是叫雲中子吧……”
*
澠池縣外三十裡,曉光微熹,一小隊自西岐而來的人馬正在關在的林中收拾行裝。
帶隊的是西岐世子伯邑考。
從他聽說冀州侯蘇護兵敗獻女去朝歌時出發,到現在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再過不久,就可以到達朝歌。
伯邑考仰頭看著東方破曉,依稀還能回憶起幾個月前離開冀州城時,妲己送他到城外,也是這般美麗的初曉……
若那時妲己答應了他的求親該有多好。
“世子!昨日救的那個人醒了!”
侍從的聲音打斷了伯邑考的回憶。
“哦?那太好了。”
他不禁露出笑容,騎馬到車裡。那張俊美的容顏如月光皎潔,讓在場的隨從們不論看多少次都覺得驚豔。
他們的世子生得唇紅齒白,斯文秀美,是西岐出名的美男子。無數的貴女想要嫁給他,然他獨愛琴音,後來又喜歡上了有蘇氏的巫女,二十七八也未曾婚配。讓人惋惜。
但驚豔的不包括剛剛醒來的不知名青年。
伯邑考關切地問草席上的青年,“你醒了,還有哪裡不適麼?”
那青年身量高挺,背負一柄木劍,不知用什麼材質的木頭雕刻成的,呈現奇特的蒼青色。
他坐起身,目光環顧四周。明澈的星眸有一瞬間的茫然,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的伯邑考,竟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
他問得相當自然,在陌生的地方醒來麵對陌生的人卻沒有絲毫慌亂。
這一點特質讓伯邑考肯定這青年定是高門貴族之子。
風華氣度是騙不了人的。但奇怪的是,這青年穿著麻衣,不甚華麗。膚色玉白,然五官哪一個單獨提出來都好看,組合在一起卻普通得很。
伯邑考壓下心中好奇,溫聲回答,
“吾乃西岐伯邑考。”
“伯邑考。”
青年點點頭,好像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對他所代表的含義也沒有任何認知。
那雙明亮的星眸注視著伯邑考,問他,“你認得我嗎?”
伯邑考一時啞然,頓了頓才回答,“不認識,我是在行程的路上發現你昏倒在田野中,過去不曾相識。”
“哦?謝謝你。”
他唇邊勾起一抹淡笑,又問,
“你要去哪裡?”
“去朝歌見……見一位故人。”
他問得理所當然,竟然讓伯邑考不自覺回答了出來。
說完了,伯邑考才意識到不對,轉移話題,主動詢問道,
“兄台為何會暈倒在路邊?”
那青年搖了搖頭,態度坦然,“忘了。”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讓伯邑考不知該安慰什麼好。
伯邑考生性善良寬厚,有心相幫。
遂問道,“兄台可還記得名姓?”
青年搖頭,目光飄遠。見車外麵旭日東升,山林間一縷紫煙嫋嫋扶搖而上,玉輝煥耀,金映流真。
他眼中微恍,而後轉過頭來,麵色如常地答道,
“玉晨,我叫玉晨。”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寫這本卡的厲害,本張留言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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