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哦——”
“大王威武——”
玉宸在一片熱鬨的喧嘩聲中回到了營地。
他刻了一下午陣盤,看起來有點疲憊,但精神出奇的振奮。
白色的細犬跟在他旁邊,聽到喧嘩聲,哮天似有些不安地繞著玉宸來回小跑。
“好了好了,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玉宸小聲嘀咕著,彎腰摸了摸哮天的狗頭。
他遙遙看著祭壇那處圍了一圈又一圈,密集的人群,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
兩個年輕的貴女從玉宸身邊匆匆走過,互相催促著。
“走快點走快點,遲了就看不到了。”
“大王真的獵了一隻虎要送給蘇娘娘?”
“那還有假?我二哥就在王衛隊裡,親眼看到的……”
二女尚未說完,身邊好似一陣旋風越過她們,跟著一隻白色細犬汪汪叫著追了過去。
祭壇下已經圍了不少人。
玉宸跑到祭壇邊時,正遇到人群被王衛疏散,被迫往兩邊讓開一條道路。人們摩肩接踵,擁擠得無法靠近。
他的個子高,目力也好。
半黑不黑的暮色中,可見帝辛將身著祭祀之服打橫抱起,在一片歡呼聲中走向了王帳。
巫女走下了神壇,依舊為王所折服。仿佛代表著神權終將落於王權之下。
帝辛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穿著祭服的女人沒有掙紮,她伸出柔軟的雙臂摟著君王的脖頸,帶著幾分嬌羞地靠在他健碩的胸膛前。
那張麵容是玉宸熟悉的,可這一刻看上去又無比陌生。
那種嬌羞的,帶著幾分天然妖魅之氣的神態,是他未曾見過的。
妲己,那會是妲己嗎?
玉宸感覺到一絲違和,追過去,跟到了王帳外。
人群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擁擠,被王的舉動所鼓舞,不少狩獵回來後心潮澎湃的男人也跟著抱起了身邊的女人。
“啊——”
年輕的女人驚呼著給了男人一巴掌,然後又熱情地捧著他的臉親下去。
那女人咯咯笑著,臉上有一種原始的、野性的光彩。
“今晚不讓我滿意,你可彆想回去!”
大膽而奔放,本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暮色隱沒,祭火熊熊燃燒,火光映照著林木的黑暗影影綽綽,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王帳外點起了火把,守在帳外的衛兵攔住玉宸,壓低聲音訓斥他,
“你哪來的?這邊不能過去知不知道!”
玉宸對這斥責聲仿若未聞。他好像被什麼定在了原處,愣愣看著火光映照中的王帳。
他的聽力太好,若專心起來,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聽力。
於是女人嬌滴滴的叫聲,混合著男人低沉的喘息,便清晰地傳入耳中。
那的確是妲己的聲音。
“他們,在做什麼?”
青年的嗓音乾啞,麵上透著些許茫然。
守衛怪異地看了玉宸一眼,隨手往他後麵的林子一指。沒好氣道,
“這個時候還能乾嘛?你要看去那邊看……什麼愛好……”
守衛小聲跟同伴埋怨,“怎麼今天偏偏輪到咱們守門……”
“忍著吧!”
玉宸沒有回頭。他並非完全不知裡麵在發生什麼,卻不敢想象。
因為單是想想,就有無法言喻的暴戾之氣直衝腦門。
如果那裡麵的真是妲己——
他的指尖扣入掌心,但不覺得疼。
種種的畫麵彙成了情緒的漩渦注入胸口,沉重,憋悶,還有微微的刺痛感。好像被剖開胸口,剜出心臟,血脈漸漸空洞冷寂。
或許不是呢?
“……讓我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驀然開口,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兩個阻攔他的守衛。
他的嗓音低啞,情緒壓抑到了極致,反而似古井無波,喚醒了神靈一般的冷淡漠然。
守衛的將士在那樣的注視下不自覺退縮了,原本架起的斧鉞也隨之低了下來。
“你,你要乾什麼!”
旁邊幾個守衛也圍了過來,色厲內荏地斥責他。
玉宸沒有言語,卻在他要強闖之時,一隻微涼的手及時拉住了他。
“彆去。”
簡短的兩個字,卻有一種如秋夜涼風般的溫和之態,輕柔地撫平了秋日的燥火。
玉宸轉過頭,看到拉住他的是一個麵貌普通的少女。
她仰頭看著他,澄淨的眼眸微微含笑。
“彆去。”她重複。
然後四下的一切都恍若靜止了,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有歡喜油然而生。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遲了,但今天過生日,你們不能罵我(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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