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明顯偏向歐美風血腥恐怖片裡會有點怪物,我完全感受不到恐怖之處,甚至覺得索然無味。
相反,日式或者泰式的恐怖片似乎更有趣些。
不知到貞子小姐姐或者伽椰子醬之類的小夥伴們會從何處出現。
再加上即便小姐姐們出現,也沒法應對的無力感……
以及那種被渲染出來的,一點點被壓抑和絕望的感覺吞噬的氛圍。
往往看完能後怕好久。
當然,最恐怖的在我看來不是怪物,反倒是人類。
恐懼源於未知,而我看不懂人類。
我走神了一會兒,去回憶看過的恐怖片,而這隻黑色不明物已經全身都擠了進來。
“啪”地一聲落到了我的腳邊。
“修治,小——”
中也君注意到了我這邊。
“‘小——’什麼?”
我抽出了紮進黑色不明物軟趴趴身體裡的手術刀,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說著,又順手往這隻軟體生物上紮了幾刀。
好在這玩意兒不爆漿,要不然潔癖可能不太受得了。
紮起來的感覺有點像是往塑料泡沫裡麵戳筷子。
儘管這玩意兒長得醜,但還是有優點的,起碼紮起來很解壓。
“沒什麼……”
赭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年輕人看著我的動作,欲言又止。
“哦,沒事就行。”
我看著幾乎被戳成篩子,沒什麼地方能下刀的小怪物,有些意猶未儘地收回了刀子。
打個比方,就如同捏完了包裝裡用作緩衝的氣泡膜上的小泡泡。
再習慣性想捏時,才發現氣泡膜已經全部癟掉了,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由於實在手欠,想紮東西,我習慣性拿手術刀耍了個刀花,銀色反光在指尖躍動。
這是之前監護人教我的,除了耍著好看,幾乎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就和學生轉筆是差不多的性質。
然而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現在的身體手太小肉嘟嘟的,一點也不靈活。
於是,我翻車了。
小刀脫手而出,咚的一下插進了中也君腳邊積灰的木製地板裡。
目測,刀鋒距離中也君的腳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事實上如果不是中也君反應夠快,移開了腳,估計已經紮中
我:“……”
對不起中也君,我錯了。
“修治,我剛剛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中也君沉默了一會兒,問了我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問題。
啊……原來我之前生氣表現得這麼明顯的嗎?
我的臉頰有些發燙,像是要燒起來了。
看了看紮在地上的刀,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莫非中也君這是在懷疑刀是我故意扔出去的?
“我不是故意扔刀的,雖然說之前是生氣了。”
我頂著壓力,一步步挪到中也君身邊彎腰拔出小刀,若無其事地說道:“不過現在已經……”
“生氣就好,請繼續生我的氣。”中也君像是鬆了口氣,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你說啥?”
我有些懵,真沒見過要求彆人生自己氣的人,中也君腦子壞掉了?
“生氣沒關係,不要憋在心裡。打我也好,罵我也好。”
中也君的目光很堅定耿直,“畢竟,是我沒有注意到BOS……森先生可能會來的這件事,才讓你不開心了。”
哦,原來是森先生那事啊,如果中也君不說,我都要差點忘了。
“對不起。”
青年的道歉態度很誠懇。
可是,看到他道歉,我又莫名有些火大。
“中也君根本不需要道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明明是我之前鬨彆扭鬨得太蠢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中也君他有把我的行程告訴森先生的自由。
而且他的立場就是港口黑手黨,自然以黑手黨事宜優先。
至於我,不過是個今天才認識的陌生小孩。
在這件事上,中原中也做的一點錯都沒有。
我之所以這麼生氣……
回過頭來想一想,其實是因為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
“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吧,是我嫉妒了。隻是從兩個人,變成了一大桌子人吃飯而已,我生氣簡直是莫名其妙。”
就像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確是你眾多朋友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可是朋友也沒有義務隻把我當作唯一的朋友啊,隻是我一廂情願。
雖然我確實把中也君看作類似於救命稻草的東西,想找到些回憶的痕跡……
但在他看來就是突然多了個負擔吧。
這份關係是不對等的。
我一時間沒想通,感情用事了。
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
“是我的性格太過脆弱敏感,中也君隻是和我第一次見麵,完全沒必要在意我的小心思。”
我低著頭,用紙巾擦拭手術刀,然後把它放回口袋。
“修治,下次我們一定會兩個人一起去吃飯。”
中也君的語氣斬釘截鐵,似乎是想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同樣很在意我。
“或者如果你不喜歡森先生,我們過會兒出去了就把他甩開。”
“……”
謝謝,有被感動到。
可是……中也君你可是港口黑手黨的耶,這麼說老板真的沒問題嗎?
……
咒術作用範圍之外,森鷗外捂住口鼻不停打噴嚏。
“森先生,你還好嗎?”
進行現場調研的警官記錄著現場狀況,順便關心了一下這個命案第一發現人的身體狀況。
“沒事,您繼續取證。”
森鷗外擺擺手,“我出去陪陪我的小女兒,她應該害怕極了。”
說著,還做出來了一副萬分擔心女兒,但因為用力過猛,怎麼看怎麼覺得做作的表情。
警官:“……好的,我們稍後再詢問您情況。”
橘堂的衛生間外,毛利蘭捂著心口,一陣焦躁與心悸。
愛麗絲默默站在一邊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