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歎氣點點頭。
“這個韓天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老子都敢騙!”他氣急敗壞,“給我全香港搜捕,不幸他能賴的了我光頭幫的債。”
“是,是。”手下喊道,“走,把香港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韓天算翻出來。”
“豈有此理。”韓天算一手拍在桌上。
“怎麼了呀,光叔。”聲樂助理小心問著。
“還不是那個老賴,韓天算,就一個算命的,竟敢騙到我頭上來了。說什麼手上有個女子可以抵債,等病好了就送來,結果他就給我玩消失了。”
珍兒在旁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韓天算說的那個女子就是自己,沒錯,前世韓天算就因為欠下巨額賭債,暗中將珍兒抵給光叔,害她淪為風塵女子,後來又在香雲坊受到謝瑩瑩排擠,被發配去掃廁所,因為無權無勢、沒有靠山,最終被趕出香雲坊,差點被賣去怡紅院,走投無路之下,便狠心整容,改名為柳夢蝶。
想起不堪入目的往事,她攥緊了拳頭,既然韓天算是這個悲劇的源頭,就要將悲劇扼殺在萌芽裡。
既然韓天算不仁,就該以牙還牙,她計上心來,抿嘴一笑。
珍兒溜出香雲坊,來到破廟前,隻見廟宇柱子已斷,半尊佛像留下一地碎片,光頭幫一定去過韓天算所有藏身之所,那他會躲在哪呢?
她轉了轉眼珠,想到個妙招,邊走邊開始唱曲兒,悠揚的鄧麗君式唱腔吸引了沿街小巷的路人,路人們自覺地跟在她身後邊欣賞邊遊行,隊伍越來越龐大。小孩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跟在後麵湊熱鬨。
珍兒走過之處都會有人加入,也引來不少圍觀鼓掌群眾,大家指指點點:“這聲音真好聽。”
“好像在哪裡聽過?”有個大媽說著。
“對啊,很耳熟。”
“對了,那天晚上在廣場的那個天籟之聲好像就是這樣的。”大媽突然若有所思。
“彆瞎說,那個女的已經簽約香雲坊了,怎麼會到街頭賣唱呢?”
“我想起來了,是之前老在這賣唱的那個姑娘,對,就是這個聲音。”大媽想衝到前麵去看珍兒的模樣,又停下腳步:“不對,之前那個女孩身邊有個算命瞎子跟著的。”
“珍兒,怎麼是你?”突然有個人衝到珍兒麵前生氣地質問,珍兒認出她是謝瑩瑩的助理小紅。
“你,你不知道馬上要開首唱會了嗎?你這樣拋頭露麵,會打亂光叔計劃的……”
“我……你就當沒見過我。”珍兒趕緊解釋。
“我回去就告訴光叔去……”珍兒正想攔住她,一隻臟兮兮又乾枯的手攔在她麵前,散發著一股臭味,仔細一看,竟然是韓天算。
“總算找到你了,跟我走……”韓天算生氣地一把拽過她,就往彎曲小巷跑,後麵的群眾也跟著跑:“哎,怎麼回事啊?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女神!”
小巷拐來拐去,韓天算又熟諳每個街道,很快就甩掉了後麵的群眾,將珍兒拉到一個破房子邊,氣喘籲籲道:“這些天你去哪裡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