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瑩瑩演出時出了狀況,一整段的忘詞,但她並沒有愣愣站在台上,而是聰明地與台下觀眾互動:“很高興大家來捧我的場,今晚我送每桌一瓶上好的紅酒。”
說完後,她又繼續唱起來,現場觀眾絲毫未察覺她的失誤,反而掌聲不斷。
珍兒看到她的應變能力,也略有欽佩,然而她又忽然想起前世,謝瑩瑩因為嫉妒她的嗓音,使出各種手段排擠她,讓她失去在香雲坊立足的機會,還唆使光叔將她賣到怡紅院去,害得她被黑社會追殺,想到這些曆曆在目、暗無天日的場景,珍兒再次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但是每當想到瑩瑩也是個身世可憐之人,珍兒又心軟下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更何況是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瑩瑩的每個嫉妒都是來自不安。
罷了,畢竟珍兒這一世重走這一遭的目的是為了複仇,而前世,瑩瑩在她之前就離世了,她不可能是凶手,不如試著和她緩和下關係?日後在香雲坊發展也好減少一點障礙。
瑩瑩下台在梳妝間卸妝時,珍兒特地前往探班,送上一個花籃:“太精彩了。瑩瑩姐,你是我的偶像!”
瑩瑩從化妝鏡裡看見珍兒一臉天真的笑容,冷笑一聲,斜眼看了一眼花籃:“謝謝了。放那吧。”
“姐姐,以後我們可能就是同行了,到時候你可要帶帶我啊!”珍兒故意摟住她的胳膊,沒想到,瑩瑩果然情商不高,二話不說就甩開珍兒的手,“什麼同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這衣服可貴了,弄臟了你可賠不起!”轉頭又繼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珍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切,本來這一世還想和你做個朋友,既然你作死的本性不改,那本小姐就隻能奉陪到底。
珍兒爽快地離開梳妝間,瑩瑩見珍兒走遠,翻了個白眼:“彆以為和我套近乎,我就不整你了。香雲坊隻能有一個頭牌。”
珍兒回到自己的公寓,越想越不對勁,瑩瑩的態度不足為奇,可光叔為何故意回避?難道是瑩瑩做了手腳?哎,早就料到她會和前世一樣,暗中搗鬼,幸好早有心理防備。
然而,她並不知道是哪件事讓光叔有了疑慮,不過光叔並未將她趕走,說明還沒完全放棄她,眼下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韓天算又尋了一處破廟住下,為了避風頭,不敢外出招搖撞騙,隻能乾些偷雞摸狗的事兒。破廟附近的人家,今天這家丟了隻雞,明天那家丟了隻鴨,有時小孩背著一婁魚,回到家發現少了好幾條。
韓天算總是躲在暗處發笑:“一幫傻子!”然而當他吃著這些偷來的東西、得過且過的時候,他也絕望地在想未來的出路。
這天又下起大雨,看著嘩嘩漏進破廟的冰雨,他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帶血棍棒的影子又在他眼前飄蕩,一陣閃電雷鳴擊過,他嚇得趕緊捂上耳朵大叫:“彆打我,彆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膽小鬼!”一個清亮的女聲,才讓慌張的他鎮定下來。
一個女子的身影慢慢靠近他,影子已經將他遮住:“你想報仇嗎?”
他緩緩抬起頭,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花容月貌透著妖嬈嫵媚的氣質,衣著講究而高貴,他慢慢認出了,她好像是頭牌歌女謝瑩瑩,如此耀眼的美女,怎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