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媚端上一杯酒遞給他,笑道:“自家水酒隨便喝點,你隨便坐哈,我先招呼莫爺去了。”
“哎。”他笑著目送厲明媚,轉身徑直走到莫政的沙發邊坐下,喝著酒,慢慢說道:“莫公子是出了名的出淤泥而不染,一心隻讀聖賢書,怎麼會想到來這燈紅酒綠的地方?”
莫政起身看著他,冷笑。
“太吵了,彆說莫公子,我都覺得吵,不如我送你回家吧。”韓天算喝了一口酒。
“哼,我為什麼會來這裡,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他笑道。
“此言差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不過是算命而已。”
“但是你可以隨意改命啊,恰好有些人就是信命。”莫政說道。
“那也是人意為之,怪不得天命啊。”
“當年我母親請你算命,是想讓你保全家平安幸福,你倒好,做些喪儘天良的事情。”莫政咄咄逼人。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也是受你母親所托潛伏在莫爺身邊的,如果不是我,莫爺可能早就……”他欲言又止。
“怎麼?還想休妻?隻要有我在,想都彆想。”莫政斬釘截鐵說道。
“莫爺可沒說過有這樣的想法啊。”韓天算第一次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蘊藏著如此大的內力。
“沒有最好,你不要在旁邊助紂為虐,不然到時候我饒不了你。”莫政不高興地彆過頭去,不再和他說話,韓天算便識趣地走開了。
這時,瑩瑩出場演出了,燈光打在她精美的頭飾上,一對鳳鸞拆十分搶眼,她的歌曲很有上個世紀的韻味,悲傷的曲風正好與她柔情的舞姿相輔相成,仿佛在哭訴一段身世,她聲淚俱下,看哭了在場的所有看客。她踮起腳尖,邁開一條纖細的長腿,手拿紙扇甩開袖子,婀娜的身姿搖曳,一身豔麗的香粉灑落舞台就像蝴蝶將翅膀上的磷粉揮霍儘了,她的生命也像蠟燭一般燃燒儘了。
“好……”大家拚命鼓掌,莫政覺得奇怪,這嗓音並不出眾,至少和珍兒比差遠了,竟然得到如此熱烈的反響,表演一定不錯,便也將目光投射過去,看到一個妝容清麗看起來有幾分憂傷的女子,舞台效果確實不錯,不過,越看越熟悉,這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莫不是太想念珍兒,以為她是珍兒了吧?聽說她以前也是香雲坊,可能身上自帶那種氣質吧,或許她是在模仿珍兒。”
“好有珍兒的範兒。”台下歡呼著。
黑麻子趕緊上台鞠躬道謝:“謝謝大家捧場,謝謝大家捧場。”他雙手舉起示意大家安靜,又說道,“不過瑩瑩和珍兒不具可比性,不同風格,各有各的美,不希望瑩瑩走紅帶上珍兒的標簽。”
瑩瑩也鞠了一躬,沒有說話,顯得很靦腆,這種欲言又止、不落俗套的氣質,與她之前在香雲坊時熱情奔放的作風截然相反,可能是她經曆了拍三級、被孟子白利用等種種不幸後,慢慢悲觀了,不相信男人了,便不再想用風騷來取悅於人了,也或許是她悟出了另一種人生活法,她想試著淡然,看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