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沒等喻橙主動過去,周暮昀上前一步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的鞋尖抵著她的鞋尖。
他展開雙臂將人攬進懷裡。
這次的力度把握得十分合適,不輕不重剛剛好把她圈過來。
喻橙的腦袋側著貼在他的胸膛,隔著衣料,她似乎也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鼻尖依然是那股醇香的酒味,被風吹散了一些,淡淡的,一點都不難聞,反而有種奇異的鎮定效果,讓她一顆心慢慢平靜。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周暮昀輕輕道:“你再說一遍。”
喻橙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周暮昀手貼在小姑娘背部,暖暖的陽光將兩人罩住,他語氣很是執著:“就,你說感覺要流鼻血了的前一句。”
他提示的夠明顯了。
喻橙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
他指的是那句——什麼男朋友啊,就這麼對我。
喻橙抿抿唇瓣,不肯說:“沒聽清就算了。”
小區裡這個時間點是沒有多少人在下麵走動的,可也不排除一些大爺大媽心血來潮在下午四點左右的時間來個散步。喻橙輕輕推開麵前的男人,低著頭,不怎麼好意思看他的臉,黑發掩護下的耳朵尖有點紅。
她小聲說:“你回去吧,我要上樓了。”
“啊?”周暮昀那股高冷的氣質沒能維持多久就原形畢露:“現在就要上去嗎?”抬腕看了一眼表:“這才下來沒超過五分鐘。”
喻橙視線順著他手腕抬起的動作往上,看見他手背。
好像是比中午那會兒看起來更嚴重一點,水泡差不多都破掉了,紅紅的一片,傷口濕乎乎的,並未結痂。
她眉頭擰起來:“你的手,都不知道處理一下的嗎?”
周暮昀漫不經心地掃一眼自己的手背。
看到微博上她說去相親,他一時慌了神就沒注意,咖啡杯掀翻燙了手,還毀了一份文件。當時滿心都想著去找她,沒注意到傷口嚴不嚴重,也沒感覺到痛。後來找到她,帶她到僻靜的地方,表明了心意。她當時一口拒絕,他心裡難過就更加沒注意手背的傷。
再後來,到會所裡喝酒喝到忘記了這回事。
那幾個公子哥倒是看見他手上的傷時隨口提過一句,他沒在意罷了。
眼下,被她心疼的眼神這麼盯著,他忽然覺得,這傷口真他媽疼啊,可能手快廢掉了的那種疼。
“忘了處理。”
周暮昀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話落時還輕輕“嘶”了一聲。
喻橙說:“你現在去醫院看一下。”
“喝了兩瓶酒,不能開車,會被抓進局子裡。”
“……那你怎麼過來的?”
“代駕。”
喻橙鬆口氣,好在他沒有腦子糊塗到在喝了酒的情況下開車。她淡定地看著他道:“那就再叫一個代駕。”
——
代駕是沒有再叫一個,周公子祭出百試不爽的裝可憐人技能,成功哄得小女朋友開車送他去醫院。
第二次開車的喻橙也是非常緊張的。
全程都是“周暮昀你閉嘴你不要跟我說話打擾到我”的表情。
到達醫院的停車場,踩下刹車以後,她整個人幾乎是癱在駕駛座,腦袋靠在椅背上方的頸枕上。
周暮昀看得好笑。
“不錯。”他揚了揚眉梢,傾身過來替她解開安全帶:“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穩穩地倒車入庫。”
喻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