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寢室樓的黑色鐵柵門,撲麵而來的一陣熟悉感,喻橙又開始感歎:“我們真的成老阿姨了啊。”
邊上,呂大小姐眼尾挑起來,眼線的弧度變得清晰,大紅唇勾起一邊:“你是老阿姨,彆帶上我。”
“……”
兩人往裡走,宿舍樓底下水房門口的兩棵柱子中間拉著一張大橫幅。
鮮亮的紅色橫幅,上麵印著白色的字:再也不用逃課了,因為你們無課可逃!
喻橙看著“撲哧”笑出聲來。
說的沒錯,最後這一學期沒課了,畢業論文完成以後答完辯他們就要離開了。
進了陰涼的樓道裡,呂嘉昕停下腳步等著後麵的人。
兩人抬著喻橙的行李箱一級一級台階走上去,直到五樓。
寢室中間的大客廳裡沒人,向左拐,推開一扇門。
裡麵齊小果和邢露都在,兩人各自躺在床上,同款複製粘貼的狀態——穿著睡衣,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舉著手機看視頻。
聽到動靜,動作整齊劃一地從床上撲騰起來。
床板都跟著震顫,發出清晰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個聲音還真是熟悉呢。
喻橙微微彎著眼睛笑了,以前好多個夜晚都是這樣,翻個身,脆弱的床鋪就發出嘎吱嘎吱聲。
兩人從床邊的鐵梯子爬下來,踩上下麵的拖鞋。
“你和嘉昕的床板我們都幫忙擦乾淨了,直接鋪上褥子就能睡。”齊小果說著,撈了把椅子過來,卻沒坐下。
喻橙轉過身,準備去把鎖在櫃子裡的床墊拿出來。
倏然,邢露推著她肩膀,把她推到椅子旁,按著她坐下來。
沒明白這是上演的哪一出,喻橙茫然地眨了眨眼,手抱住旁邊床鋪的鐵柱子,臉頰貼著冰涼的柱子:“發……發生什麼事了?”
她看看紮了個哪吒頭的齊小果,又看看旁邊剪成短發的邢露,最後看向雙手抱臂靠著門框看戲的呂嘉昕。
齊小果揚了揚下巴,給邢露使了個眼色。
邢露點點頭,示意靠在門框的呂嘉昕進來,她要把門關上。
呂大小姐挑起眉,懶洋洋地挪動步子,腳勾著高跟鞋走了幾步,靠在灰色的儲物櫃上,繼續看戲。
喻橙:“……”
呂嘉昕說的沒錯,她們要對她進行嚴刑拷打。
可是,為什麼要拷打她啊?
認真反思了一下自身,她好像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寢室姐妹守則的事情。相反的,經常用違規電器給她們做好吃的。
四年下來,統共被宿管阿姨搜走了三個鍋,兩個蒸蛋器,一個電飯煲。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致使她們把一個弱小的她綁在椅子上拷打。
還有沒有天理了!
邢露插好門栓,轉過身來,打了個不太響亮的響指,提醒齊小果可以開始了。
收到指示的齊同學又搬來一把椅子,一隻腳踩在上麵,腳尖顛了顛,強裝出一副流氓樣,抬著下巴說:“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喻橙腦子裡懵懵的,嘴唇動了動:“交代什麼?”
齊小果娃娃臉,因為今天紮了兩個丸子頂在腦袋上,即使板著臉也顯不出半分嚴肅。反而讓喻橙想笑:“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裝不下去也不打算裝了,齊小果一甩頭,頭頂上的兩個小鬏鬏跟著晃動:“不乾什麼,就是想知道你跟那位的事。”
“哪位?”
喻橙天真地仰起頭,眼睛眨巴兩下,腦子沒反應過來。
“還能有誰?”邢露在一旁補充:“當然是你男人啊!我們才知道他是森遠房地產的總裁!我日,這是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情節?”
喻橙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