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昀正洗得心頭火起,聽到笑聲差點就要衝著發火了,但他理智的忍住了。
這個是老婆,不能森氣。
喻橙靠著門框,看他用手搓洗著頭發:“周周,你這個造型,迷之像《水形物語》那個怪物。”
周暮昀:“……”
他陪她去電影院看過那個電影,她一提起來,他腦海裡就浮現出那條直立行走的魚的樣子,頓時無語了。
他側了側頭,臉上的水珠順著流淌,幾乎滿臉都是:“你還笑。”
喻橙歎了口氣,脫掉風衣外套扔在沙發上,走到洗手台邊:“我幫你洗吧。你看都看不見,怎麼洗啊。”
她拿開他的手,一摸盥洗池裡的水,皺了皺眉,他居然用涼水洗頭。
周暮昀手撐在洗臉池兩邊,等著她給他洗。
印象中,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給他洗頭。過去看她給魚丸洗澡的時候他就很羨慕了,沒想到美夢成真。
思緒還沒轉完,喻橙就拍了下他腦袋:“一邊去,我先把涼水放了。”
他聽話地把腦袋從水龍頭下移開,見她拔掉池子下麵的塞子,將滿池涼水放掉,把水龍頭掰向另一邊。
放了一會兒,有熱水嘩啦啦流出來,喻橙再把塞子塞上。
趁著放水的功夫,她將周暮昀頭上的綠條用手拈掉。脖子上也沾了一些,她蹙著眉耐心幫他弄掉,說:“你這個生日過得也太慘了吧。”
周暮昀冷哼一聲。
他現在想把他們都趕出去!一幫混蛋,噴了他滿身的彩帶也就算了,還他媽是綠色的。什麼意思?
水終於放滿了,喻橙也將他頭發上的彩條弄得差不多了,應該再洗一下就好了。
她推著他的腦袋到水龍頭下,用手掬起溫水澆在他頭發上,衝洗掉發間一些細小的彩條碎屑。
按了兩泵洗發露在手心,輕輕揉搓著他的頭發,手指沾了點泡沫,搓了搓他的鬢角。
心說,你這是享受了老母親一般的待遇你知道嗎?
女孩子指腹柔軟,一下一下按壓著頭皮,輕撫過鬢角。周暮昀舒服得都不想說話,兩隻手撐在膝蓋上,任由她揉來搓去。
喻橙兩隻手都是泡沫,來來回回地搓洗,確定洗乾淨後,才將滿池的泡沫水放掉。
“眼睛閉上,我放清水給你衝一下。”
她擔心把泡沫弄到他眼睛裡。
周暮昀“嗯”了聲,閉上了眼睛,像任人擺布的小朋友,聽話極了。
喻橙掰開水龍頭,水溫調到正合適,衝洗他頭上的泡沫,一邊衝一邊捋。幾分鐘後,泡沫都被衝掉了:“好了。”
周暮昀:“能申請再洗一遍嗎?”太他媽舒服了。
喻橙:“……”
沉默一瞬,她猛推一下他腦袋,沒好氣地道:“你還挺享受?”
是挺享受的。周暮昀笑著直起身來,臉上都是水珠,發梢也在啪嗒啪嗒往下滴水,流淌進白皙的頸脖裡。
襯衫前麵被打濕了一大片,貼在皮膚上,裡麵瓷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他挑著眼梢朝她笑,薄唇微勾,整個人透出一股既性感又欲的感覺。
喻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轉頭從架子上抽出條乾毛巾丟給他:“自己擦,我先出去等你。”
話落,她提步往外走。
周暮昀單手握著毛巾,抿唇一笑,忽然將她攔腰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
喻橙來不及驚呼,他薄薄的唇就覆上來,堵住了她的紅唇。
她吃過木糖醇,唇瓣有清清涼涼的薄荷味,他的舌尖舔舐而過,上了癮一般含住,慢慢地碾磨。
周暮昀一隻手撐在她身後的鏡子上,欺身逼近。
侵略的氣息撲麵而來,喻橙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後背貼上冰涼的鏡麵,激得她打了個寒噤。
他抓住本該用來擦頭發的毛巾墊在她後背,隔絕了鏡麵冰涼的觸感,隻剩下身前的火熱。
她大睜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哪裡刺激到他了。想到樓下有二十多個人在等著他們,他們卻躲在樓上親熱,她就頭皮發麻。
喻橙抬手推了推他。
周暮昀偏著頭,聲音嘶啞地說了句:“等會兒再下去。”
話音一落,他就重新吻住她的嘴唇,牙齒輕咬了下唇角,她毫無防備,鬆開了牙關,他趁勢而入,勾纏著她柔軟的舌頭。
喻橙腦子嗡地一聲響,理智全都燒沒了。
她穿著方領的裙子,兩邊精致的鎖骨都暴露在空氣中,燈光下白晃晃的惹人眼。周暮昀黑眸微眯,落了一個吻上去。
喻橙雙腿懸在洗手台邊緣,不由往下滑了一點。
他終於停下,伏在她耳邊喘氣:“橙橙。”
她還有點沒緩過來,遲疑許久,才輕嗯了聲。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靠,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喻橙:“……”
沉默許久,她眼皮顫了顫,抬眼看向他。
男人烏黑的眼眸裝滿了欲望,冷白的光映在他眼裡也沒法掩飾。因為隱忍克製,他額角有青筋凸起,唇線抿得平直而鋒利。
眼角是紅的,唇瓣也很紅,那樣的妖冶動人。
發梢的水還在一滴滴往下滾落,滑過側臉。喻橙視線下移,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下,她伸手想去摸,卻被他握住了手。
“彆碰。”
聲音啞得一塌糊塗。
喻橙抿了抿唇,她現在腦海裡想的不是什麼時候結婚,而是考慮要不要把呂嘉昕的提議付諸實踐。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誘惑,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