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發生幾次翻車事件,具體表現在做錯事總是被周暮昀逮個正著,喻橙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從這個年過完,她的運氣就開始差了。
大概是本命年的魔咒要開始了。
過年期間,媽媽就說過,本命年要麼走大運要麼倒大黴,還讓她買一套紅色內衣穿,要麼買件紅色的外套也行。
她當時怎麼說來著?
您一個知識分子、時代女性,不該跟爺爺奶奶他們那樣迷信。
喻橙就沒聽她的話,買什麼紅內衣穿。
所以,現在倒大黴了。
請問現在去買一套紅內衣穿上還來得及嗎?或者,為了顯示誠意,她抽個時間去天壇燒香拜拜,去去身上的黴運。
喻橙不想再這麼倒黴下去。
對麵發出“撲哧”一聲笑,打斷了她惆悵的思緒。
喻橙抬起頭,看向正對著自己坐的周映雪,嘴角撇了下。
這個罪魁禍首,她是替她背鍋,她居然還有臉笑。警告你哦,信不信我把事情的真相全部抖出去。
對上喻橙威脅的眼神,周映雪不敢放肆了,乖巧地夾了一顆蝦孝敬她,順便朝她眨眨眼,投去討好的眼神。
此刻,餐廳已經打烊了,空蕩蕩的一樓除了他們這群吃飯的人,一個顧客沒有。
喻橙是因為剛才燒了好幾道菜,不想做晚飯了,就帶著周暮昀跟員工們一起吃。周映雪也留下來吃晚飯。
剛才周映雪就是想起那會兒的事,忍不住笑出聲。
她一笑,其他人就也聯想到在周公子麵前慫得不行的喻老板,紛紛噴笑。
蘇以茉不小心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臉頰憋得通紅。
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那個時候,喻橙的表情和行為是真的很搞笑,就跟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似的。
她這麼怕周公子嗎?
喻橙看著他們一個兩個想笑又努力憋著,最後憋不住笑出聲來,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一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員工!
她視線轉了一圈,落在周暮昀臉上,看向他的眼神難掩責怪。
這件事雖然周映雪有罪,但周暮昀的罪行也不小。
當時那麼多人在,他還那樣……
周暮昀低著頭吃飯,忽然感覺到左側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他停了下,扭頭便撞進喻橙的視線裡。
頓了三秒,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嗓音無限溫柔道:“好了,彆看了,我現在相信你在暗戀我。”
他的話音落地,飯桌上又是一陣噴笑。
以前沒覺得周公子這麼搞笑啊,難道這是他的隱藏屬性嗎?
那句話太魔性了。
他們看到喻老板的小臉兒通紅通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羞的。
這頓飯吃得喻橙差點心肌梗塞,飯後也懶得去關心周映雪怎麼把禮物送給廖予卿,拉著周暮昀就上樓了。
男人幾乎是一路被她拽著拖到二樓的。
門砰一聲關上,將樓下的喧鬨隔絕開來。
四周寂靜,隻有外麵大馬路上車輛行駛而過,輪胎碾過路麵的聲音。
喻橙踢掉腳上的靴子,連拖鞋都沒換上,就穿著襪子踩在地毯上,踮起腳來捏著周暮昀的耳朵尖,大聲控訴。
“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那麼過分!”
周暮昀勾起一邊唇角笑,不僅不生氣,還把頭偏向一邊,遷就她的身高,讓她不用踮腳也能輕鬆捏到他耳朵:“老婆,我哪裡過分了。”
喻橙:“你哪裡過分自己心裡沒點數?!當時餐廳那麼多顧客在,大家都看到了!”
周暮昀還是笑,神情慵懶。細看他的表情,甚至還有那麼一點享受,因為喻橙掐著他耳朵的力度不大。
“嗯,是我不對——”他尾音拖得長長的,調子繾綣。
喻橙鬆開了鉗製他耳朵的手,改為去掐他的腰。
她的手還沒靠近,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眼眸深深地凝視她:“這兒不許亂碰,起火了你負責嗎?”
起火……
喻橙想起自己今天來了例假,她還真不能負責。
她掙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回到房間。周暮昀緊跟在她身後,偏著頭哄了沒兩句,就逗得人眉眼輕舒。
很多時候,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就是想逗她玩,看她臉紅著急的樣子,就覺得特彆有趣,讓他心軟。
即使這招用了那麼多次,她還是每次都上當,小慫包。
心情好了的喻橙還不忘報複性地推了下他,威脅道:“再欺負我試試。”
周暮昀笑著將人摟進懷裡,溫軟的唇摩挲過她的耳廓,低低的氣音鑽進她耳朵:“隻在床上欺負?”
喻橙哼唧了聲:“你彆撩我,到最後難受的是你自己。”
周暮昀:“……”
唉,這話他沒法反駁。
——
周映雪憋了一個晚上都沒能成功把禮物送出去。
本來還想找喻橙想辦法,可是她一吃完飯,就拉著周暮昀閃人了,她肯定是關起房門來教育人了。
腦子裡正糾結,廖予卿就走過來了,手裡的雙肩包甩在肩膀上,單手插進褲兜裡,在她身側停下:“走吧。”
“啊?”她拎著紙袋的手背到身後去,茫茫然地看著他,嘴巴因為驚訝微微張開,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廖予卿摸了摸鼻子,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送你回家。”
周映雪有點蒙。
他剛剛說……送她回家?為什麼啊?上次是因為喻橙特地交代過讓他送她回家,這次她又沒交代過。
周映雪胡思亂想,腳步卻不由自主跟著他往外走。
餐廳裡其他的員工吃完飯都腳底抹油先溜了,廖予卿住得近,一般都是他留到最後負責鎖門。
有時候喻橙也會鎖。
正月夜裡很冷,廖予卿單穿著一件毛衣,一出來就凍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