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歇的離開,林昭的這個屋子寬敞了不少,他草草的在自己肩膀上擦了點藥酒,簡單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剛過五更天,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林昭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好在十多年時間,林昭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他快速穿上了衣裳,推開門之後,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趙籍,站在自己的門口。
林昭對著他點頭致意,然後開口問道:“趙兄,趙大哥已經離開越州了麼?”
趙籍點頭道:“大兄昨天已經離開越州,回伏牛山去了。”
兩個人打了招呼之後,趙籍繞著林昭轉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林昭的肩骨,皺眉道:“小公子你的身子,有些太過瘦弱了,我今天教你一套呼吸吐納的法門,以及紮馬的基本功夫,你平日裡也要多吃一些肉食,補一補身子,這樣養個兩三個月,就能把身子養回來了。”
說著,他親身示範如何紮馬,然後又細心的教授林昭如何呼吸,如何吐納。
此時,天色仍舊沒我快大亮,不過林昭學的很上心。
這是關鍵時候能夠保命的法門,學會了之後,不說能夠上陣殺敵,最起碼再碰到昨天那種情況的時候,不會手足無措,白白的站在原地挨打。
因為是最基本的功夫,所以並沒有什麼難度,林昭學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便差不多已經學會了。
學會是一回事,練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紮馬步本來就極為辛苦,隻一柱香時間,林昭已經滿頭大汗。
趙籍話不是很多,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林昭身邊,不時地幫他糾正一下動作以及呼吸的順序。
此時,太陽慢慢從東邊攀爬上來,慢慢照亮了整個越州城。
整個越州城裡,除了正在辛苦練武的林昭之外,還有許多人在為了生計奔忙,其中甚至包括了越州的知州,以及山陰會稽兩縣的縣尊。
三個人帶著三個衙門接近一百官員,天還沒亮的時候就等在了越州的西城門,迎接一個貴人的到來。
這貴人到底是誰,除了越州知州楊璞之外,其他的越州官員都是一概不知。
他們隻知道是來自長安城的貴人。
這些官員們,放下了各自衙門之中的政務,畢恭畢敬的等在了西城門口,一直等到了巳時近午時,才有一輛馬車,在二三十個護衛的簇擁之下,緩緩朝著越州城駛來。
已經瞌睡連連的越州官員們,頓時精神大振,楊璞楊知州咳嗽了一聲,帶著本州的官員們,朝著這輛馬車迎了過去。
“下官越州知州,領越州官員,恭迎公子大駕。”
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聽到楊璞等人的聲音之後,車簾竟然都沒有掀開,隻從裡麵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我沒有知會地方官府,就是不想擾民,你們還做什麼事情就去做什麼事情,用不著在這裡迎我。”
這個聲音頓了頓之後,開口道:“林侍郎在越州否?”
楊璞連忙低頭道:“回公子,在的。”
“那好。”
年輕的聲音對著駕車的人輕聲道:“去林侍郎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