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昭這副模樣,林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三郎不用太過憂心,他程敬宗不過一個知州,而且初來乍到,整個越州上下的官員,沒有幾個服他的,他在越州翻不出什麼浪花。”
說到這裡,林簡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昭,緩緩開口道:“這一次的事情,三郎乃是我之恩人,我這幾天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麼可報答你的,三郎可有什麼想要的?隻要你說的出口,為叔一定儘力給你辦到。”
這是要發獎勵了!
林昭心中暗自欣喜,有林簡這番話,他在大牢裡那頓打就沒有白挨,不僅沒有白挨打,甚至還是……血賺!
不過這種時候,他自然是不能提任何要求的,因為隻要他不開口,這份人情林簡就會一直欠下去。
想到這裡,林昭連忙對林簡低頭道:“我是叔父的侄兒,替叔父做點什麼事情,乃是天經地義,萬不敢要叔父報答。”
林元達大搖其頭,開口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不補償三郎一點什麼,為叔總是覺得心中難安,既然三郎你無所求,那為叔就替你安排……”
林簡低頭沉吟了一番,起身關上了書房的房門,回頭對著林昭開口道:“本來這件事還沒有塵埃落定,不該對外人說,但是三郎你出力不小,對你說了也無妨。”
“國子監的長孫祭酒,即將致仕。”
“前番宋王世子李煦,之所以從你手中買下了那個活字的冊子,乃是為了替為叔在長安造勢,從而給為叔謀到國子監祭酒的位置。”
林簡沉聲道:“這件事,再有幾個月應該就會塵埃落定,到時候為叔就會回到長安城去,如果這件事情能成,三郎你就與我一同到長安去。”
他低聲道:“我安排你進太學。”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當然了,這件事情不一定能夠做成,如果為叔去不了長安,便寫信去石鼓書院,那裡的山長是我師兄,有我的書信,他定然會收你入門牆。”
“無論如何,總要給你一個前程。”
林昭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對著林簡低頭深深作揖:“多謝叔父提攜!”
這種時候,自然是要當仁不讓的。
太學是大周官方的最高學府之一,而石鼓書院也是大周民間最出名的幾個書院之一,如林簡所說,這兩個地方無論是哪個,都能給林昭一個前程!
即便他去石鼓書院讀書之後,連秀才都沒有取中,但是隻要有石鼓書院的名聲在,回到越州之後依然可以靠著這個名氣,舒舒服服的活一輩子。
而且,按照現在的局勢,隻要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裡不出什麼事情,林簡多半會回長安去,也就是說,林昭大概率可以進到太學讀書!
大周的太學,隻有三品官的子弟才有資格進入,也就是說哪怕林簡成功坐到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也才剛好三品,理論上隻能安排一個兒子進太學讀書。
他之所以敢應承林思正兩個名額,再加上林昭一個名額,是因為太學歸屬國子監,他如果當上國子監祭酒,自然可以走走後門。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上,總是要去長安看一看的,能進入太學,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談不上提攜。”
林簡笑嗬嗬的拍了拍林昭的肩膀。
“三郎聰慧機敏,來日在長安城裡,未必沒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