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天子的書房之後,林昭下意識的左右打量了一眼,才發現這個書房,隻比國子監學舍大上一些,也就是說大約在六七十平左右,雖然對於一個書房來說,它已經足夠龐大,但是遠比林昭想象中的天子書房要小很多。
按照齊宣先前所教,到了天子麵前不能抬頭,林昭就一直低著頭走在衛忠身後,走了七八之後,就看到自己身前的老太監跪了下來,語氣恭謹:“陛下,國子監林昭帶到了。”
林昭深呼吸了一口氣,也跟著衛忠跪倒在地上,伏地叩首道:“草民林昭,叩見聖人,聖人金安。”
“朕躬安。”
軟榻上的天子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然後才反應過來,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林昭,麵色古怪:“朕聽說你是剛從越州到長安的,這禦前規矩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一般是在朝堂做官的,或者是長安的勳貴,才會與天子問安。
“回陛下。”
林昭仍舊跪地叩首,恭聲道:“草民得蒙聖恩,如今在國子監讀書,同舍的師兄乃是丹陽長公主府的齊師兄,今日臨進宮之前,草民與齊師兄請教了一些宮中的規矩。”
“丹陽家的?”
天子微微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問道:“是她家的老大?”
“正是齊宣師兄。”
“這倒是巧了,朕還不知道你與朕的外甥同住一屋。”
一旁的衛忠順勢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老奴倒是知道這件事,但是因為並不重要,便沒有通報陛下,請陛下降罪……”
“罷了,你們都起身罷。”
天子揮了揮袖子,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朕不喜跪拜。”
林昭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他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看起來與普通的小老頭並無什麼分彆,兩鬢慘敗,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皺紋,隻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沒有什麼暮氣沉沉的感覺。
皇帝麵前,是不能抬頭的,林昭隻瞥了一眼,便重新低下了頭。
“知道朕喚你來何事麼?”
皇帝伸了個懶腰之後,又打了個哈欠,看向林昭。
林三郎低著頭,恭聲道:“回陛下,衛公公白日的時候,與草民提過一些,是因為那個小冊子的事情。”
“不錯,是因為那個小冊子的事。”
天子麵色平靜,開口問道:“下午的時候,衛忠與我說過一些你說的話,但是講的不太分明,如今你當真朕的麵,好好與朕說說清楚,長安風弄出所謂新聞,用意何在?”
林三郎咽了口口水,然後開口道:“回陛下,所謂新聞,便是記述時事……究其本質,是為了操縱或者引導輿論。”
天子微微皺眉,開口問道:“如何操縱引導?”
話說到這裡,林三郎再無猶豫,咬牙道。
“平日裡同一件事情,各人看法均不相同,但是隻要記述在紙上,旁人看到的就隻會是撰稿人的態度與意見……”
“撰稿之人如何寫,世人便會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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