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寫出兩首同水平的傳世詩,那麼這個人多多少少有些讓人懷疑,但是幼年所寫一直記在心裡,便不那麼奇怪了,林簡有些古怪的看了林昭一眼,輕聲道:“看來,三郎對越州林氏,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感。”
林簡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林昭是幼年在東湖鎮,看到東湖鎮農夫,才寫下了這憫農其二,那麼按道理說,當時還年幼的林三郎,自然看不見官府以及朝廷,因此他這首憫農其二,就是在譏諷東湖鎮的地主。
眾所周知,東湖鎮最大的地主,便是越州林氏。
這就是典型的誤會了。
林三郎連忙搖頭,苦笑道:“隻是隨手所寫,沒有諷刺林家的意思。”
“罵一罵也沒有關係。”
林元達低聲道:“地方上的士紳,確實有可惡之處。”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林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三郎詩才驚人,今後一定是咱們林家最為出名之人。”
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出名的路徑,便是詩文,有時候一首詩,一篇文章,就可以讓一個人被千古傳頌,被一代代人記住。
就拿那位謫仙人來說,後世從三五歲的稚子,到七八十的老人,哪怕目不識丁,也會背一背床前明月光,知道有一個李太白。
而與李仙人同時代的皇帝是誰,除了一些曆史愛好者之外,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因此,政治家哪怕做到十分優秀的地步,在民間的傳頌度,也很難趕得上文人墨客。
說著,林簡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兩首詩,最終開口道:“這兩首詩,其一是可以發在長安風上的,但是第二首暫且就不要拿出來了,你現在正式考功名的關鍵時候,不要被人找到話柄,說你誹謗朝廷。”
林昭點了點頭:“侄兒記下了。”
元達公伸手,把林昭所寫的那首憫農其二疊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然後繼續說道:“國子監秋試,三郎你已經過了,等過了年關,到明年一二月份的時候,便可以去參加禮部的科考了。”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林昭。
“等過兩天為叔把秋試的事情處理完了,你就到我這裡來,我親自教你如何科考。”
說到這裡,他伸手拍了拍林昭的肩膀,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三郎你今年才十四歲,過了年也才十五歲,要是十五歲中了進士,便是有國以來最年少的進士,到時候咱們越州林家,就能在長安城揚名了。”
林林昭咳嗽了一聲,立刻低頭欠身道:“多謝七叔照拂。”
“自家人,不用客氣。”
……
與林簡客套了幾句之後,林昭便離開了國子祭酒的書房,去了一趟編撰司,此時下一期的長安風內容已經交由宮中審核果,即將刊發了,林昭把自己寫的那首憫農,遞給了編撰司負責刊印的一個管事,吩咐道:“把這首詩,印在下一期的長安風上。”
這管事抬頭看了林昭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林總編,這東西,不用先給宮裡看麼?”
&#21434&#21437&#32&#22937&#20070&#33489&#32&#109&#105&#97&#111&#115&#104&#117&#121&#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不用,你自印就是。”
林三郎咳嗽了一聲,開口道:“稍後我會給宮裡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