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封號是懷安,本名自然就不可能再叫李懷安,隻是女兒家不方便在外人麵前吐露姓名,因此她才在衙差麵前自稱李懷安。
一個衙差進去通報之後沒有多久,林元達便領著國子監的司業一起走了出來,這位身著官服的國子祭酒,邁步走到懷安郡主麵前,稍稍欠身:“懷安郡主怎麼有空到我國子監來了?”
李懷安連忙對著林簡還禮,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見過大宗師。”
皇室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是在長安城裡並不值錢,相比於林簡這種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員,不要說懷安郡主這個郡主,就是她的父親陳王爺親自到場,也要對林簡客客氣氣的。
林簡點了點頭,笑著問道:“郡主怎麼跑到我國子監來了?”
懷安郡主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對著林簡微笑道:“是這樣,近幾日長安城裡流傳憫農一詩,我在家中看了,不禁感慨萬千,今日得空,特意來看一看憫農的作者林編撰,想向林編撰,討教一些詩文。”
這個時代,女子是沒有後世那麼束縛的,
至少大周的女子,並不用避諱跟陌生男子碰麵,同時也基本擁有合離的權力,像感覺自己過得不好了,像懷安郡主這種,隻要能頂住父母的壓力,說離婚也就離婚了。
因此這些宗室裡的女子,去接觸一些才子甚至於一些年輕的年輕人,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林簡微微猶豫了一番,開口道:“實不相瞞,郡主口所說的林編撰,乃是本官的侄子,不知道郡主找他,到底是……”
“郡主有什麼話,本官可以替郡主帶給他。”
“我沒有什麼話。”
懷安郡主麵帶微笑:“大宗師,我隻是想見一見你們林家的這個才子而已,我大老遠跑來,還請大宗師行個方便。”
話說到這裡,林元達也沒了辦法,隻能點了點頭,引著懷安郡主走向國子監後院的學舍。
就這樣,在國子祭酒,國子司業的帶領下,懷安郡主順利來到了林昭的學舍門口,林簡伸手敲了敲門,很快一身素衣的林三郎,便推開了房門,他先是看向林簡,又有些愕然的看向林簡身後的懷安郡主,愣神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低聲道:“七叔,這是……”
“這是懷安郡主。”
林簡一位林昭不認得她,便開口介紹道:“陳王爺家裡的長女……”
林簡還要再繼續說下去,一旁的懷安郡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開口道:“大宗師不用介紹了,我與林編撰認識。”
說著這裡,她目光炯炯的看向林簡,低聲道:“我想跟林編撰單獨說說話。”
林元達微微猶豫了片刻,覺得這位郡主傷害不了林昭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郡主請便,我與同僚們處理公務去了。”
說著,他帶著一眾國子監官員,離開了後院。
此時齊宣不在學舍,在這個郡主殿下麵前,他微微欠身,苦笑道:“郡主闖進國子監來尋我,不知道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懷安郡主神色不善的看向林昭,悶哼道:“林編撰所寫的憫農,此時已經遍傳長安,你既然會些事,當初為何哄騙六娘說自己不會?”
林昭伸手撓了撓頭,有些疑惑不解。
“郡主,我沒有說自己不會寫詩啊……”
林三郎搖頭苦笑。
“我隻是說自己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