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齊大公子嗬嗬一笑:“三郎,那位李觀主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人家煉丹煉了幾十年了,知道的肯定比咱們要多一些,且讓他們煉去就是,不去管他。”
“這純陽觀裡的兩個道士,都要稍稍旁門一些,長安城裡的道觀中,倒是有不少道門正統,甚至還有幾個天師,也在長安城裡居住,三郎要是對道學有興趣,為兄可以幫你引薦幾個。”
說到這裡,齊宣笑著說道:“不過在中進士之前,三郎還是不要接觸這些為好,專心讀書,前幾年為兄曾經聽一個大儒講學,那位大儒說,佛道兩學博大精深,一旦鑽精進去,多半會荒廢一輩子光陰,咱們這些俗人,還是不要去參悟那些玄微奧妙,安心過咱們的日子為好。”
林昭騎馬跟在齊宣身後,聽到這裡,先是微微搖頭,然後若有所指的說道:“齊兄可能還看不分明,咱們身後這座小觀,比起長安城裡的那些大道士,大天師,不知道要厲害多少。”
這種玄虛的話,齊宣自然是聽不明白的,他爽朗一笑,開口道:“再怎麼厲害,現在也跟咱們沒有關係,等這師徒兩個人真的舉霞飛升了,咱們給他們建座廟,讓他們在天上庇佑我們就是。”
顯然,齊宣所理解的“厲害”,與林昭所說的厲害,完全不是一回事。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趕路,半個時辰之後,便從西門進了長安城,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個人還沒有吃飯,便一起去安仁坊吃了一頓油潑麵皮,然後兩個人在安仁坊分開,林昭把馬匹還給齊宣,自己步行走回平康坊。
此時,是乾德八年的臘月十四。
距離年關,隻有半個月時間了。
林昭與齊宣分開之後,一路悠哉悠哉的步行走回了平康坊,進了林家大宅。
而這一幕,很快就被人送到了永嘉坊。
此時,在永嘉坊太子彆院裡,太子殿下正躺在一張軟榻上,有幾個美姬正跪在他的旁邊給他揉捏腳踝以及小腿。
在太子的旁邊,坐著一身藍色衣裳的世子殿下李煦。
李煦看了一眼太子,微微低頭道:“殿下,今日齊宣與林師的那個侄兒林昭一起出了城,去了一趟城外的小道觀,這會兒才回長安。”
太子殿下先是嗯了一聲,然後緩緩開口:“這個林昭,與咱們那個齊家表弟,關係很好麼?”
“是很好。”
李煦點頭道:“他們兩人在太學便住在一個學舍,丹陽姑母大婚的時候,齊宣還邀請林昭去姑母府上祝壽,據說姑母也很喜歡他。”
“倒是個八麵玲瓏的人。”
太子殿下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開口道:“剛到長安城裡一年,便攢下了不少人脈。”
“林師的這個侄兒,的確很有靈氣。”
李煦笑了笑,開口道:“才到國子監一年,今年的秋試,他就是甲上,前些日子長安城裡流傳甚廣的憫農,也是他所寫。”
“是個人才不假,但是也要中了進士之後才堪用,先看一看罷。”
說到這裡,太子殿下頓了頓,開口道:“比較關鍵的是,咱們那位齊家的表弟。”
“老八你辛苦一些,儘量與他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