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州點了點頭:“那便委屈林總編站一站了。”
說完這句話,這位老邁的知州大人,提起手中的驚堂木,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聲音蒼老而又低沉:“堂下林默,兩個月前,孫氏小姐死於你房中,前番審案之時,你也默認了殺害孫小姐一事,本來此案應當審結,但是如今又說此案另有冤情,本官亦不能妄斷,今日開堂重審,你有何話可說?”
林默此時身上還掛著手鏈腳鏈,他跪在堂上,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沉聲道:“知州大人,林默本是從長安來衡州求學的學子,因為一次詩會,與孫家大姑娘秋意結識,後來兩情相悅,便私定了終生。”
“原去歲十一月底,林默本來準備返回長安,與家中父母提起此事,臨彆之前,秋意從家中跑出來送我,那天晚上我非常高興,便跟秋意一起喝了一壇酒……”
說到這裡,林默表情有些痛苦,咬牙繼續說道:“我自小不怎麼喝酒,因此不勝酒力,很快就醉了過去,醒來之後,秋意便躺在了我身邊……039已經沒了脈搏。”
馮知州麵色嚴肅,伸手拍了拍驚堂木,沉聲道:“即便你所說的話句句屬實,那孫家小姐也可能是你酒後發狂所殺,你何以解釋?”
林默跪在地上,臉色蒼白。
“我沒……”
他正想說自己沒有辦法解釋,一旁的林昭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打斷了林默的話,對著馮知州拱手道:“知州大人,這件案子的卷宗,在下曾經看過,當日孫小姐在客店遇害之後,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向衙門報案說孫小姐被家兄給殺了。”
林昭聲音低沉:“衙門的衙差趕到的時候,家兄甚至還在熟睡之中,不曾醒來。”
“按照常理推算,當時那個房間裡應該沒有第三個人,那這個報案之人又如何知道那個房間裡死了人,並且很確定的知道是我兄長所殺?”
馮知州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坐在一邊陪審的彆駕陳英,陳彆駕先是看了林昭一眼,然後緩緩說道:“許是客店裡的夥計,看到了客房裡的情況,猜測是林默殺了孫家小姐,然後報了案。”
林三郎麵色肅然,低頭道:“二位大人,這幾日林某在衡州,詳細查問過出事的那個如意客棧,這家客棧的東家如今已經不知去向,但是店裡的夥計,我倒是找到了一個。”
“這個夥計說……”
林昭微微低頭,沉聲道:“他說吉祥客棧的客房,客人住進去之後,多半會從裡麵閂住,即便是沒有閂住,沒有客人召喚,夥計也是不可能推門進去的。”
說到這裡,林昭扭頭看向林默,開口道:“那日大兄與孫小姐在客店碰麵,總不至於不閂門罷?”
這話一出,林默立刻滿臉通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陳彆駕點了點頭,開口道:“林公子說的有理,不過僅憑這些,恐怕還不能讓令兄脫罪。”
他看向林昭,聲音低沉:“你們要拿出來,林默沒有殺人的證據。”
那一邊的孫家老爺聽到陳英的這句話,立刻對他投去感謝的目光,然後孫老爺直視林昭,低喝道:“陳彆駕說的不錯,你林昭說出花來,也要拿出林默沒有殺人的證據!”
此時,包括林默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距離在了林昭身上。
林三郎向前一步,深呼吸了一口氣,環顧了一眼四周,麵色平靜,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旁的林二少,這會兒手心裡都是汗水,他拉著林昭的衣袖,聲音顫抖。
“三哥……”
“你尋到證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