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點了點頭:“兄長還在衡州,我不可能拋下他回長安去。”
說著,他抬頭看向林昭:“三哥……要回長安了?”
林昭默默點頭,開口道:“今天已經元月二十六了,往年長安科考的時間,也就是二月中或者二月底。”
“我要趕回去參與科考。”
林昭大老遠跑到衡州來,一來是為了報答林簡的恩遇,二來也是要保住林簡這個大腿不會出事,但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暫時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就必須要為自己的前程著想了。
在長安的時候,他就事先與宮裡達成了交易,隻要參與今年的科考,幾乎一定會取中進士,在這種情況下,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長安去,參與這一次考試!
因為……這個機會太珍貴了。
錯過了這一次必中的機會,如果明年衛公公或者宮裡不認了,那麼他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中進士!
而且他今年才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進士,不止會讓他聞名長安城,甚至會聞名天下,有了這份名聲,對於他未來的仕途也會有所加成。
林湛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三哥什麼時候回去?”
林昭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發現已經過了正午,他開口道:“這幾天來回奔忙,我也累了,今晚上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回長安去。”
兄弟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便一起回到了大槐客棧,這會兒李煦正在客棧門口等著,見林昭兩兄弟走過來之後,這位世子殿下立刻上前拉著林昭的袖子,滿臉笑容:“三郎今天在知州衙門裡,做的漂亮,有了今天的過堂,即便大郎他明天出獄,衡州的鄉紳官員,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林昭微微欠身,致謝道:“還要多謝殿下幫忙,不然我們兄弟到衡州來,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三郎太客氣了。”
李煦與林昭閒聊了幾句,然後開口問道:“今日之後,大郎的案子恐怕要擱置一段時間,三郎要在這裡等著麼?”
林昭搖了搖頭,低聲道:“殿下,我等不了這麼久,明天一早我就要趕回長安去,參與今年的科考。”
“嗯。”
李煦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科考乃是正途,無論如何不能耽誤了,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三郎出城去。”
聽到這句話,林昭咳嗽了一聲,抬頭看了李煦一眼,問道:“殿下還要繼續留在衡州?”
李煦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一來二郎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恐怕辦事不太牢靠,我不好直接就走,先留在這裡看看情況,二來好容易到一趟衡州這個斯文彙聚之所,自然應當去石鼓書院住上十天半個月,向書院的衛山長請教請教學問。”
李煦這番話前麵一段,沒有什麼內容,但是後麵一段,卻有些引人深思了。
眾所周知,石鼓書院不止是一座書院,更是一股朝堂勢力,這股勢力其中一部分在長安城,更多的一部分分散在大周各地,而李煦作為太子一黨,甚至是太子的死黨,他要去石鼓書院住上一段時間,其中的目的,已經不言自明了。
當然了,因為林元達的原因,長安城裡的石鼓書院一係,多半是已經倒向東宮,最少也是傾向東宮的,因此李煦這一趟石鼓書院之行,難度並不是很大。
林昭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在下就預祝殿下,在石鼓山上心想事成了。”
世子殿下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我也預祝三郎,在今年的常科之中,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