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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豐州已經開始戰事的時候,另一邊的青州城裡,林刺史卻遇到了一件煩心事。
在青州的刺史府裡,趙歇頗為辛苦恭敬的站在林昭身後,微微躬身:“相公,情況就是這個情況,營裡的許多兄弟都不願意再繼續做團結兵了,叫嚷著要回家種田去。”
林刺史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哪裡有這麼嚴重?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在訓練場上吃著苦,就受不住了?”
“倒也不是受不住。”
趙歇開口解釋道:“像我們這些趙家寨來的兄弟,以及一些身子壯碩的,都能夠堅持下來,但是一些本就羸弱的兄弟,被裴將軍這麼熏下來,就有些吃不住了。”
“他們……”
“他們說,一年兩貫錢,不值當吃這個要命的苦…”
林老爺背負雙手,皺起了眉頭。
今天中午,原本應該在青州軍大營的趙歇,跑到刺史府來跟他說,說青州軍大營裡有好幾百個人,受不住裴儉的“魔鬼訓練”,嚷嚷著要回家去。
不過裴儉確實有些狠,全然是按照訓練驍騎衛的法子訓練這些團結兵,團結兵與驍騎衛的待遇天差地彆,有些人受不住苦,自然就不願意了。
而趙歇,則是青州軍大營最早的教頭,所以就有不少人來找他反應,趙歇與裴儉商量了一番,裴儉咬死了不肯降低訓練標準,便讓趙歇到青州城來,詢問林昭的意見。
老實說,這種事情誰都沒有錯,一時半會之間,林昭還真不知道如何抉擇。
思忖了片刻之後,林刺史咬了咬牙,低聲道:“這樣,你回去告訴青州軍的將士們,餉錢可以提到三貫錢,如果表現的好,一年可以提到四貫,軍中的將官每級額外再多五成。”
“告訴他們,這些錢是從我這裡口袋裡出的,如果他們還不願意繼續在青州軍裡待,就把他們發放回家,開革出去。”
這個時候,林昭肯定是不能因為一些小兵,去得罪裴儉的,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要是強行讓裴儉降低標準,惹惱了這個驍騎衛中郎將,林昭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說到這裡,林昭繼續說道:“趙大哥你回去統計一下,有多少人要離開,然後上報到我這裡來,我親自寫征幕令在青州城裡募兵。”
“過兩天,我親自去青州軍大營看一看。”
如今在青州城裡,林刺史的威望簡直不要太高,甚至已經上升到偶像的地步,隻要他親自張貼征兵令,分分鐘可以征幕到新兵。
隻不過需要重新訓練,會拖累成軍進度就是。
趙歇點了點頭。開口道:“好,我這就去辦。”
這個趙家寨出身的漢子,對著林昭拱了拱手,就要轉身離開。
林刺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趙大哥跟在裴將軍身後,有事沒事就跟他多學一學練兵帶兵的本事,將來或許用得著的。”
趙歇連連點頭,然後轉身下去辦事去了。
這個南陽漢子離開沒有多久,一個刺史府的下人,再一次敲響了林昭的房門,給林昭送來了一個小紙包。
這是大通商號定時送過來的消息。
林刺史放下手頭的工作,把紙包打開,隻看了一遍之後,便臉色微變。
良久之後,林昭才反應過來,一邊收好紙包,一邊看向了幽州的方向,喃喃自語。
“這,來的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