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林刺史聲音低沉:“現在他們派一整個軍回來,我肯定抵擋不住,立刻拔腿就跑,但是如果是幾個校尉營,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以林昭現在手底下的力量,哪怕是範陽軍派來同等的一兩千人,他都不一定能夠擋得住,但是這是常規的力量對比……
林昭手底下,還有一些特殊力量。
因此,他才敢拍板讓裴儉去打滄州,他才敢給朝廷上書“請功”。
但是現在,這些特殊力量是不能跟彆人說的,哪怕是鄭涯都不行。
想到這裡,林昭也站了起來,對著鄭涯笑著說道:“表兄暫時不必信我,等我與範陽軍打過一場,表兄便什麼都知道了。”
鄭涯麵色古怪了起來。
他雖然不相信憑青州軍真的能夠擋住範陽軍,但是對眼前的這個表弟,他卻有一種莫名的信心。
想到這裡,鄭大官人重新坐了下來,端起酒杯跟林昭碰了一杯。
“這樣罷,隻要三郎你能夠擋住兩次範陽軍的進攻。”
他咬了咬牙,低聲道:“到時候,我便把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三郎你的頭上,二叔那邊我也會寫信過去,整個大通商號,都可以跟你林使君混!”
“不必如此。”
林昭啞然一笑,開口道:“咱們是親戚,大通商號這幾年幫我甚多,我都是記在心裡的。”
兄弟兩個人在推杯換盞,又喝了大半個時辰,等到雙方臉色都有些暈紅的時候,鄭涯才笑著看向林昭,問道:“三郎覺得,這一次朝廷會給你什麼封賞?”
“不管什麼封賞,都是一紙白條而已。”
林三郎嗬嗬一笑,開口道:“到最後,還是要靠我自己去拚去掙。”
“有個名頭也是好的。”
鄭涯輕聲道:“夫子說過嘛,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即便如此,也不會給個節度使給我。”
林三郎舉起酒杯,淡淡的說道:“多半是個都團練使。”
“能有這個名頭,我在這邊做事就會順暢許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兄弟兩個人同時舉起酒杯,碰了碰。
“也不知道朝廷的使者現在到了哪裡,好不好相處。”
林使君嗬嗬笑道:“按理說這個時候,朝廷應該不會再派個為難我的人過來才是。”
“若這個時候還派人為難你。”
鄭大公子眯了眯眼睛:“那李家的氣運,就真的是到頭了。”
…………
就在兄弟兩個人在刺史府裡推杯換盞的時候,一個小黑胖子已經在路上走了五六天功夫。
眼見青州城還遙不可及,小黑胖子頗有些惱火,從馬車車廂裡探出頭,叫嚷道:“左右,青州還有多久到?”
他隨行足有二三十人,聞言連忙上前,對著黑胖子拱手道:“回周郎中,已經走了六百多裡路了,路途順暢的話,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到青州了。”
“還有半個月?”
一陣冬天的寒風吹來,黑胖子緊了緊身上的裘衣,連忙縮回了車廂裡,伸手往車廂的爐子裡添了塊炭火,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廝,沒事跑這麼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