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看你恒陽軍送上來的奏報,恒陽軍在兩麵受敵之後,依舊在滄州殺敵一萬三千餘人,既然恒陽軍可以用四千換一萬三……”
康東平霍然從帝座上站了起來,邁步走到章衍身邊,從他背上抽下一根荊條握在手上,冷冷的說道:“那青州林昭,麾下兵力也就四五萬人,你恒陽軍剩下的兩萬多人,足可以把青州軍儘數殲滅,你為什麼逃回關中來了?!”
康東平怒意衝天。
“你為什麼不死在青州!”
他一邊說話,手中的荊條也跟著狠狠落下,直接在章衍的後背上抽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章衍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他跪伏在地上,叩首道:“義……義父,如果青州叛軍願意出城與我軍野戰,恒陽軍自然在青州軍死戰,可是他們都是固守城池,還有……還有那種古怪的火雷,孩兒實在是毫無辦法,再留在青州隻能繼續傷損將士們的性命,因此……因此孩兒才自主主張,帶兵回師關中來了……”
康東平臉色幾乎黑到了極點。
事實上從一個多月前他收到青州戰報開始,心情便沒有好過,原來他是準備,等章衍武慎這兩個廢物回長安之後,把他們挫骨揚灰,但是章衍這個人極其聰明,回長安之前,已經給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不管康東平如何發怒,他章衍都是很難死的。
康東平看著跪在地上的章衍,怒火幾乎要噴出雙目。
“來人啊!”
兩個太極宮的親兵,幾立出班,跪在了康東平麵前,深深低頭:“在!”
“去,把武慎一家老小,統統拿進大牢,擇日,不,明日就在西市斬首!”
“傳詔長安,再有貽誤兵事者,夷三族!”
幾個親兵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後霍然起身,向著城外去了。
等這幾人離開之後,康東平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武慎,冷冷的說道:“你是範陽軍中出了名的書袋子,也是咱們之中的聰明人,你敢回到長安來,就篤定了孤不會殺你,是不是?”
章衍跪伏在地上,誠惶誠恐。
“孩兒不敢,孩兒回到長安來,就是任憑義父處置的…”
康東平麵孔都有些扭曲了。
良久之後,他狠狠一腳踢向章衍的腹部,後者頓時蜷縮在了地上,疼得麵孔扭曲,青筋暴露。
“滾罷。”
康東平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恒陽軍你就不要再帶了,恒陽軍在滄州的戰功是真是假,孤也不再追究,三天之內,給孤上書寫明青州戰況,告訴孤,你們到底是怎麼敗的!”
章衍強忍疼痛,連忙跪在地上,不住叩首。
“叩謝義父恩德,叩謝義父恩德……”
等到章衍被人抬下去之後,康東平依舊怒氣不歇,在太極宮裡打碎了七八件瓷器。
最終,還是康家的老二康東來,頂著康東平的怒火進了太極宮,他走到康東平身邊,深深低頭。
“大兄,長安城裡的阻礙,已經清掃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