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仿佛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懷安姐姐,現在可還安好。”
她說的懷安姐姐,是陳王府的懷安郡主,這位郡主早早的嫁入了長安有名的望族蕭家,隻不過嫁人之後,她並不安分,仍舊在長安城裡活動,與當時的相門女崔芷晴極為交好,乃是閨中密友。
因為崔芷晴的事情,這位懷安郡主還曾經到國子監尋過林昭的麻煩,差點便在國子監把林昭一頓好打。
聽崔芷晴提起懷安郡主,林昭也想起了這個喜歡穿一身紅衣的李家姑娘,聞言微微搖頭,開口道:“她是宗室,又是蕭家的媳婦,當時長安劇變的時候,應該是跟著朝廷一起搬到西川去了。”
林公爺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崔芷晴,輕聲道:“六娘要是擔心,我給齊兄寫一封信問問,他現在在成都府任成都尹,對於這些事情應該知之甚詳。”
崔芷晴猶豫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開口道:“還是等收複長安之後,再去問吧,這個時候,夫君做正事要緊,不用為了妾身的事情分心。”
說著,她抬頭看向林昭,輕聲道:“今天入城的時候,我看到掛著林字旗的軍隊已經開拔了,是不是平盧軍……”
“嗯。”
這種事情是瞞不久的,林昭點頭道:“裴儉已經帶著平盧軍主力朝著關中進發了。”
崔芷晴抬頭看著林昭。
“那夫君你呢?”
“我還可以在洛陽陪你兩天。”
林昭伸手摟住崔芷晴的腰肢,微笑道:“大軍行進速度不快,等過兩天我再動身,也能輕鬆追上他們。”
“你總是不肯讓我跟你一起行軍。”
崔芷晴低著頭,輕聲埋怨道:“打河南府之前,你就一直把我安置在後方,你們來打洛陽的時候,你更是連河南府都不肯讓我進,直接把我安置在了新鄉。”
“行軍打仗有危險不說,而且太辛苦了。”
林昭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口道:“你自小在大家族中長大,恐怕吃不得這種苦頭。”
崔芷晴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夫君你也是讀書人出身,你吃得苦,我怎麼就吃不得了?”
“不一樣的。”
林昭拉著崔芷晴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臉上,低聲道:“你看,我這才行軍多久,就曬黑了這麼多,你要是跟著我們一起走,現在也曬得黢黑。”
崔芷晴抬頭打量了林昭幾眼,然後抿嘴一笑。
“夫君是沒有從前那樣英俊了。”
林昭少年在東湖鎮的時候,便以俊俏文明,後來在越州看書鋪的時候,更是以一己之力,憑借顏值帶動了書鋪的生意。
到了長安考學,他也是名列探花。
要知道這科考第三名的探花,一般都取模樣俊俏者。
但是這一切,從他調任地方之後開始改變。
任青州刺史之後,林昭便經常風裡來雨裡去,到今天他離開長安已經過去三年時間,林某人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白白淨淨的少年郎了。
不過這一切的付出,並不是沒有回報的。
最起碼他這一身略顯黢黑的皮膚,更能夠在軍伍中跟將士們打成一片。
“不過這樣也好。”
崔芷晴瞥了林昭一眼,輕聲道:“免得你在外麵沾花惹草,惹謝姐姐不高興。”
林某人微微一笑。
“為夫從來也不沾花惹草,都是花草來沾惹我。”
“那也不許。”
崔芷晴微微臉紅,低哼道:“小心……小心我告你的狀。”